不过天大地大的,身体最大,那么一两秒的清楚,也被忽略了。他两腿曲着,放在马桶圈上,脑子混混沌沌,总觉得不舒坦。
二十二的人了,这种事裴冀丁没少干,但没有一次这么憋屈,像是负担,像是诱使他犯罪的毒苹果,做完了,脑子清醒了,就会有更可怕的事等着他。
他身体伏在浪潮里,一股一股的浪花涌动着,却没有一个能撬开蚌壳。
脑子混沌,惦记着秦尚,突如其来的情感就好似催泪剂,那个迷迷糊糊中站在他面前,像天神降世。
久冻成冰的湖面裂开了一个缝,渎神是人的本能,裴冀丁恍惚间盯着秦尚的脸,身体突然像炸开了的烟花,炙热,兴奋。
而后现实的烂事又占据脑子,拉锯着,揪扯着,在他耳边耳语你过线了,你出格了。
像一出暗黑童话,刺激,但悲伤。
秦尚在外面站着,沙发上是潮的,还发着热,他不太想坐下去。卫生间里面安静的厉害,偶尔有压抑的呼吸,窸窸窣窣的声音像只偷腥的小猫。那动静没一会就停了。
一二十分钟左右?秦尚不知道,他在外面立着,无知无觉的,就静静听那里面泄露出来的一点点声音。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酒吧,同性恋,偷窃,无业游民。
这些标签组成了一个裴冀丁。
尽管看起来并没有那么不济,但往深处思考那么两下,就发现这人就像个被后人撒的满是墨点的世界名画。
吸引人,但同样丑陋的厉害。互不干扰,就当缘分到此,做个奇异的摆设,其实也不错。
不然交情到了后面,他看不惯裴冀丁,裴冀丁嫌他管得多,老套,谁都开心不起来。
钟表指针走得多了点,卫生间的门把连转动的迹象都没有,里面那点暧昧的声音也消失的干干净净。
秦尚回过神来,犹豫了一会,敲响了卫生间的门:“好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