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来了,这么一个有经验,有见识的富二代,怎么能给自己整成这幅样子?
项白在他决定不去上大学的时候把他拉出去喝了顿酒,白的。
俩高中毕业的小孩,觉得高考完了就是即将步入社会的成年人了,那天硬吹了半瓶二锅头,然后醉的不省人事。
项白那会天天看小说,什么豪门恩怨,废柴逆袭,喜欢得不得了,还吹嘘说这是在荒诞中汲取财富。
喝醉了酒,脑子里的荒诞变没变成财富不知道,全顺着酒劲从嘴里秃噜出来了。
他脑袋歪在胳膊上,手指点点裴冀丁说:“你小子就是一二缺复仇少爷知道不。别人报复都是抢钱抢生意抢家产,你嘞,啥都不图,先把自己作践没了,还觉得自己可有本事可高尚。”项白打了个酒嗝,恨铁不成钢,“你可真是二十四孝好儿子,私生子里的道德标杆。”
裴冀丁喝得也高,迷迷糊糊没反应过来,就知道项白开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了,一把打掉人的手,说:“老子有分寸,早晚气死那老头。”
等第二天酒醒,裴冀丁一个字都没记住,可能那话太揭露现实,被封在了他脑子里,这会从脑子里蹦跶出来,还耀武扬威地跳了支草裙舞。
项白的确从荒诞里汲取了点东西,都是一样的年纪,人家在高中就看透了自己这点破烂心思,他长到二十二,被赶出了家门才反应过来。
对这一点的认识让裴冀丁前所未有的沮丧,身体加肉体的疲累让他有点晕晕乎乎。脑子里出现的最后一个念头是,管这么多,还是先揍一顿秦大善人比较重要。
第6章 打了人得负责(下)
秦尚今天去看他妈苏春桃了。春桃女士在病房精神头不错,就是有点寂寞。
旁的阿姨家里都有几个兄弟姐妹,膝下儿女不说成群,三四个总归是有的,换着班的去看住院的老人,放到苏春桃这,家里没人,就一个秦尚还得天天顾着店。苏春桃嘴上不说,秦尚却看不过去,每周过去给她妈解闷,一呆就是一下午。
这几周一到周四,店里大中午头就响起来切菜剁肉的声音,李叔在一边帮着穿串。下午一出医院秦尚就往店里赶,一直忙到凌晨,饶是天天健身,身体倍棒的秦尚也有点扛不住了。
李叔看在眼里,心里也心疼,但他不好劝,秦妈妈乳腺上的问题是个常年的病,每年都得检查,主要看肿块有没有进一步发展,苏春桃也知道秦尚忙,往常检查都是自己来,不麻烦儿子,但今年情况不太好,医生没明说,不过隔三差五就得住个院,今天检查这个,明天检查那个的。
秦尚家里就母子俩,苏春桃又不愿意请护工,说住这几天也没什么,秦尚嘴上不说,心里还是过意不去,尽量每周抽一天去看,本来这日子就要熬过去了,都准备出院了,复查的时候情况又有变化,医生拿着单子,说还是谨慎一点,留院观察。
由于苏春桃不想手术,很多检查拖着没做,医生拗不过秦妈妈,秦尚又不在,只得让人挂几瓶水,开了点药,在病房观察没几天,苏春桃就闹着自己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