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之后,易无澜坐在审讯室里,对面坐的是盛凌和一个老者。
监视器旁坐着的人,若干。
会拖到现在,是易无澜只接受盛凌的问询。
这倒不是因为对盛凌有什么想法,纯粹是就算易无澜由别人审讯了,最后的收尾工作还是要配合盛凌做。
还有些证据需要盛凌提供,所以才拖到现在。
老者把灯调暗,说:“开始吧。”
语气很温和。
十年前去世的那位林先生,就是这位老者的后辈,据说老者一夜白头。
易无澜低敛下眸子:“该从哪里说起呢,就从梁翡的那通电话开始吧……”
易无澜一直知道自己母亲给自己留了些东西,只不过他一直都不知道是什么,秘密只有藏到所有人都不知道才叫秘密。
易母天性柔软善良,这可能是她做得最缜密的一件事。
梁翡那天电话里追忆往昔,提起儿时的玩耍,说两人总爱把糖果塞进相框背后。
“我回国,给澜澜带玫瑰糖好不好?”
梁翡说的是玫瑰糖,易无澜却是在想相框的事儿。
但那时候很显然不是成熟的时机。
易无澜和盛凌离得太近,盛凌工作时候也不避讳他,只言片语和摆在桌上的文件,名单两个字入了易无澜的眼。
名单这两个词他记忆可太深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