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无法自抑的心疼感袭来,李富贵认识易无澜也这么多年,两人互损一起走过许多日子,他从没见易无澜如此,如此的脆弱过。
他看易无澜熬夜赶毕设把自己熬进医院。他看易无澜清明节独自一人去城郊纪念自己母亲,回来时风尘仆仆眼光明亮。他看易无澜自己联系救援队和车辆大雨天去解救被困在山上的盛凌。他看易无澜孤身一人愣是在设计圈立足。
他深知易无澜的强大,现在才足够心疼。
他连声音都不由自主的哽咽:“澜儿,咱别喜欢他了好不好,他有什么好的啊。”
“他既不能和你聊达芬奇,又不能陪你看艺术展。”
“他不懂你的玫瑰,更不懂你的执着。”
你那么好,他一点都不值得啊,他不配你难得的温柔与缠绵的爱意,他不配的。
易无澜靠着沙发笑了笑:“别哭了,多大的岁数了。”
李富贵随意擦了下眼泪,一口气喝了杯酒,“咚”一下把杯子放下:“参加,就要参加,凭什么不参加!”
一直喝到华灯初上。
主要是易无澜在喝,一杯接一杯,也不说话。
到最后把自己喝醉了,眼光迷离,还记得把手中的纸巾折成一朵花。
李富贵无奈,把纸巾从易无澜手里拿下。
易无澜也不挣扎,任由他把纸巾拿走,盯着眼前一片空酒杯沉思。
像是在思考什么难解的问题,又像是看到了新的艺术世界。
李富贵叹了口气,不过片刻考虑,还是打通了盛凌的电话。
半刻钟,盛凌来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