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点远吧。”顾迟不太明白。
“也就五六七八公里左右,”外面有些冷,周齐打了个喷嚏,但还是没改主意,“一边走还可以一边说话。等回去我就只想做别的了。”
酒店外面不远就是林荫道,现在正是傍晚,不少周围居住的人都吃完晚饭出来闲逛,又有夫妻在骂小孩:“刚才吃饭的时候不好好吃,现在又闹着要买路边摊,不行!”
顾迟有些恍惚地想,如果是周齐,肯定就会给小孩买。不过也不一定,他吃完可能还会把小孩的那份给吃了。
等会儿,怎么真的已经开始想孩子的教育问题了。
“其实我知道我哥为什么要回来。”周齐说。
顾迟看了周齐一眼,果然自己没什么回应,周齐也继续说了起来:“当然主要还是因为他有毛病。”
“他其实问一下他外祖父那边就会明白,他母亲不是不知道,但当时女方家里遇上经济问题,需要一段联姻。更何况也心存侥幸,觉得不是一定会遗传,就没有告诉男方。”
“你……知道但没告诉他?”顾迟还是问。
周齐耸了耸肩膀:“跟他说他妈也撒谎还不顾他的健康吗?再说他不也没有跟我说,我妈当初真是为了有个孩子,故意把我爸坑了。”
周正信大概真觉得自己是个忠诚的丈夫,不过是在外面有一段露水情缘,根本没有想过要有私生子。从他的角度来看,是先被扎破避孕套的第三者陷害,再被自己的妻子欺骗。
而对周晟来说,只能进一步证明感情的虚幻。
“他会失衡的。”周齐说,“所以只能给自己找一个支点。”
“那你明明知道,干嘛还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顾迟语塞完,又还是叹气,“人家也有自己的活法。”
周齐不知道为什么,走得更快了 ,顾迟都有些跟不上他。
“因为,”在缺乏路灯照耀的地方,周齐的身影越发晦暗,“想让他换个方式,但好像也没那么容易。”
比如找到一个能肆无忌惮去爱的人,比如珍惜余下的生命。但运气这么好的事情,大概需要再找大师,耗费巨资改变命盘。就好像在赤贫的人面前炫耀财富一样缺德,所以最后也只能生气,什么建议都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