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自己要是不主动去拿,这家伙是不可能会主动还给她的。
毕竟在利用他帮自己藏卷宗时,卫卿事先也没打声招呼。
果然,殷璄早有预料一般,先一步随手从衣怀里取出东西,扬手往上一抬,明显不想轻易给卫卿拿到,结果使她扑了个空。
一时没有掌握好力道,车身跟着往一边晃了晃。
外面的锦衣卫都默然——一上车就这么激烈,大都督果然好手段!
殷璄抬着长臂,在身高和体量上,卫卿完全不占优势。
只要殷璄不想给她,她就是硬拽着他的手臂也拿不到。
殷璄一边防着卫卿一边清闲地吩咐道:“上路。”
车辙声骨碌碌地响起,在空寂的直道上尤为醒耳。仿佛成为卫卿和殷璄之间唯一的声音。
两人僵持片刻,卫卿打破沉默道:“给我。”
殷璄将书册摊在膝上翻开,就着马车外檐角下的灯光淡淡扫了一眼,闲聊道:“你想往我身上藏就藏,想从我身上取就取?”
没什么悬念的,她去卷宗阁偷的是当年缪家一案的卷宗。
卫卿碰硬的不行就来软的,道:“主要是殷都督一看就是好人,肯定不是那种占了别人东西不还的人。”
“那你可能是看错了。”
卫卿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地夸赞道:“殷都督今晚非常好看。”
殷璄闲闲看她一眼,手指一掠,将卷宗合上。
卫卿见时机正好,当即倾身就来拿。哪想殷璄约莫是欲把卷宗放在中间的小几上,结果也往前探了探身。
两人不约而同地凑拢上来,卫卿当时一脑袋就磕在了殷璄的额头上不说,她伸手往殷璄膝上探去时还探了个空,直接摸在了人的大腿上……
只听闷咚一声响,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卫卿脑门阵阵发麻,那股幽幽的冷檀香气息顿时无孔不入地钻入她所有的感官里,她呼吸一紧,咫尺之间,和殷璄抢着稀薄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