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两个月前,她就已经感觉得到胎动了。肚子里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和她一起等待着殷璄回来。
之前殷璄隔半个月会送家书回来,虽然家书上没有特别多的话,只说一切安好,就足以让卫卿感到慰藉了。她也会回信,两人的来往信件上都不会有过多言语。
只是后面这两个月,大约是前方战事急,卫卿再少收到家信。不过她会把之前殷璄写的时常拿出来看看,手指摩挲着上面力透纸背的笔迹。
卫卿起身更衣,道:“进宫一趟无碍。”
让她感到欣慰的是,孩子一直非常乖顺听话,不知是不是感觉到卫卿处境不容易,孩子从不闹事,也从不让她有何不适。
听漪兰说,她怀孕那阵子,虎娃经常半夜里把她踢醒了来。
可卫卿夜里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她感觉到有胎动,那也是孩子在轻轻动。
阿应驾马车也非常小心,马车内布置得柔软,几乎没有什么颠簸。
漪兰现在可以陪同卫卿一道进宫,有她照看着也好放心一些。
卫卿直接到了静懿的宫里,静懿已经沐浴更衣,换下了素服。她正端坐妆台前,宫人帮她梳妆。
层层叠叠的锦衣华裙加身,她又变回了以前尊贵高傲的模样。
卫卿站在她身后,沉目无言。
静懿通过铜镜看向她,许久未见,淡淡一笑。
随后她挥手,让宫人们尽数退下。偌大的寝殿里,只剩下她和卫卿两人。
静懿一时坐着未起身,道:“在皇陵里待久了,这回回来,倒有些不习惯。”
“为什么要回来?”卫卿问,“在皇陵不好吗?”
静懿不知是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还是看着卫卿,道:“让我在皇陵里躲过三年,然后继续顺顺遂遂地过下去么?所有人都焦头烂额,我怎么还能缩在后面呢?”
卫卿沉静道:“所有人都焦头烂额,那是他们该。权力野心,江山霸业,他们有所图;食君俸禄,勾心斗角,他们也有所图。那么你呢,你只是个公主,这些与你何干,你又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