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卿倚靠着桌案,直喘气。
浓烈的血腥气中,她又闻到了那一丝丝的冷檀香,猝不及防地侵入她的感官里。
殷璄边走边道:“不是说手无缚鸡之力吗?”
他走到她面前,近在咫尺,身上的那种杀伐之意尚有余韵,他身形挺拔高大,往卫卿笼罩下来时,形成一股无形压迫感。
他靠得极近,卫卿不由微微往后仰了仰,随口应道:“啊,就当我吃饱了撑的吧。”
忽而殷璄伸手来,一手握住她的腰,将她往上提了提。
卫卿愣了一下,便被他放在了身后的桌案上坐着。
她此刻脸色苍白,额头冒虚汗。方才打斗时并不觉得,可眼下整个衣袖都被血染红。
她浑身湿透,单薄的衣裙紧紧裹着身躯,黑色的头发黏在鬓角和颈窝里,看起来颇有些狼狈。
殷璄看着她手臂上的伤,破天荒地皱了一下眉头。
锦衣卫进进出出处理尸体时,卫卿让殷璄帮她把被刀口划破的衣袖撕开一些,只见本来匀称洁白的一条胳膊,上面剑伤触目惊心。
她房中备有足够的药物,还有消毒用的烧酒。
锦衣卫将药物取来,又分派了一些给受伤的锦衣卫,由他们自己相互帮衬处理。
卫卿此刻自顾不暇,哪能帮他们疗伤。
好在大家刀口上舔血习惯了,处理起这种事也轻车熟路。
殷璄随手取过一瓶烧酒,看了卫卿一眼,准备往她伤口上清洗时,卫卿忽然道:“等等,给我喝一口。”
说着她就从殷璄手上拿过烧酒,壮士一般猛往自己嘴里灌了两大口,再交给殷璄。
用酒清洗伤口,不用想就知道肯定疼得钻心。卫卿喝两口酒也好麻痹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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