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费多少精力,源于男生太扎眼。四周乌烟瘴气,只有他显出蓬勃的年轻,握着鼠标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匀净,头上戴着耳机,侧脸线条如泄,鼻梁高挺,唇瓣薄红,过目不忘的英隽好看。
打头的男人敲了敲桌面,力道很重。对方抬头,微皱了下眉,声音带着被打扰的不悦:“有事?”
姜照眠醒来时天光大暗,雨声淅淅沥沥。病房的藤椅上,江窈正在和医生聊治疗方案。
“腺体发育完整保守估计需要三年,发情期服用抑制剂,前期最好可以多接触那个Alpha,他的信息素能够有效稳定病人,必要时候可以临时标记’。”医生总结道。
袅袅的茶烟里,江窈心头大石落地,轻舒了口气,起身道谢:“谢谢您。”
姜照眠竖着耳朵停了半程,隐约知道他们找到了一位匹配度极高的Alpha。他并没有相关的观念,不知道临时标记这四个字代表了什么,等江窈送走医生,才开口:“妈妈。”
嗓子眼儿含了把沙子,磨出来的声音干涩嘶哑,把自己都吓住。
江窈转身,欣喜说:“醒了?”快步走到病床前,温暖的手掌裹住他冰凉纤细的指尖,动作轻缓,一点点揉化了,“宝贝难不难受?”
她总把姜照眠当小孩,满腔母爱铺天盖地浇下去,柔情似水。
姜照眠摇了摇头,睫羽浓密,小脸白得像纸洋娃娃,病态的单薄孱弱,“渴。”
江窈先前有拿棉棒蘸水,润湿过他的唇,现下没有干裂的迹象。她倒了半杯水,小心翼翼地喂他,“慢点。”
姜照眠小口呷饮,等喝到底,江窈拿走杯子,透明玻璃接触柜面,发出轻响。她重新坐下来,交代说:“待会有个哥哥来,你不要怕,乖乖配合医生,妈妈就在治疗室外面等你。”
他尚在病中,懒洋洋没精神,恹恹地点头,没有说话。
江窈俯身撩开小儿子漆黑的额发,眼底笑意融融,“马上就会好起来了。”
宝州医院的治疗室在十五层,医疗器材泛着金属的银亮光泽,空旷安静。姜照眠走不了路,坐着轮椅,膝上盖着细软的毯子。他太疲倦,精致的眉眼低垂,像个漂亮而没有温度的人形玩偶。
护理师仅仅推他到离出口不足一米的地方,低声说了句‘到了’,返身关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