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然表情冷漠，就静静地看着他骂。

骂吧，骂吧，随便了。

他都不嫌丢人，那自己也不要脸好了。

黎然原本可以像个泼妇似的和黎肖对骂，或者不废话，直接一个拳头打过去。

可是他没有这样做，路过的人都看着他，看着黎肖，那一束束打量审视，好奇的眼神，让黎然感觉呼吸困难，就像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扼制住他的咽喉。

他以为自己可以无视，可以装作听不见，可是到头来，黎然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他做不到像黎肖一样，无所顾忌的撒泼打诨，做不到坐在地上，一口骂着脏话，一边滑稽的吸引着陌生人前来围观。

更做不到，让看戏的路人帮忙评理。

黎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的哥，亲哥，到底是怎样的奇葩。

为什么他们身上要流着同样的血。

黎然想跑，想离开这里，黎肖的出现打乱了自己的生活。

黎肖想成为一个小丑。

但是他不想。

自己拼命的学习，拼命的挣钱，就是想脱离那个家庭，脱离那个山村，脱离黎肖。

可是黎肖做的一切，就像狠狠一个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这个巴掌提醒他。

不可能。

黎然抬起头，看着四周陌生人的的脸，他们聚拢得越来越多，围了一个圈，包围着黎然，把他锁在了里面。

这些一张张陌生的脸渐渐模糊，黎然有些恍惚，怀疑自己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

他揉了揉眼，使劲的看着周围，视线时而清晰时而模糊，黎然耳边嗡的一声，连黎肖骂人的话都听不见了。

黎然隐约看见一团模糊的影子扑了上去，黎肖骂人的声音变成了求救。

救命两个字，成了他说得最多的词汇。

视线不在是模糊不清的，耳朵也不在嗡响声。

黎然清醒过来，赶紧去拉和黎肖扭在一起的池游。

黎然在这时候很担心池游，以他对黎肖的了解，他肯定会因为此事，讹池游一顿。

池游的拳头沾上了黎肖的血，黎肖嘴角流着血，地上躺着一颗断牙，他一边护着鼻青脸肿的脸，一边喊道，“我要告你，我要报警，我要让你蹲大牢！”

池游并没有受黎肖的威胁，他摩拳擦掌，还想上去打他。

黎肖看见慌了神，威胁的声音越来越小。

本是看戏的路人出手把池游拦下，纷纷劝说他不要冲动。

后来不知是谁报了警，警车过来，拉走了他们三人。

结果就是池游赔了点钱，写了一封道歉信，并家警察的调节之下，事情才算完。

可是池游并不满意，他赖在警察局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