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脸颊蹭蹭张庭深的袖口,半眯着眼睛傻笑。这个夜晚太美好了,好到甚至不曾出现在他过去的幻梦中。
空气里弥散着栀子和茉莉的味道,再远一点,的花圃盛开出云翳一样的重瓣海棠。
星空,晚风,花卉,恋人的吻……
一切软绵绵的失真。
在这失真中,周槐有点动情,伸出舌头,舔了下张庭深的手掌。舌尖划过手背上突出的骨骼与经络,嘴唇往下吻着,含住青年的细指尖。
口腔又热又湿,舌苔舔过之后裹住,粘稠得像在口交,性意味明显。
“回房间吗?”张庭深问他。
周槐摇头,他有点舍不得这个的夜晚,迷茫的眼睛亮得叫人动心。
张庭深纵容的笑一下:“那要不要我先洗干净了在房间等你来?”
周槐立刻红了脸。
他在这里寄居半月,还没有同张庭深睡过一个房间……
张庭深会像舅舅一样哄他睡着,然后回到自己的卧室里。有时候半夜惊醒,周槐看不到人,会觉得难过害怕。
他好像一直力量微弱,总要依靠什么才能在这个复杂封闭的世界活下去。小时候依靠舅舅,舅舅死后依靠一份泡影般的爱,现在则依靠张庭深。
仔细想想,他们的相遇似乎是一场命中注定,好让张庭深和舅舅完成角色交接。
但周槐来不及仔细想,他有点急躁。
他想跟张庭深上床。
张庭深做流氓时让他伤心难过,真的当起君子,他又患得患失。
“我也想洗澡……”
心里各种肮脏念头瞬息万变,到最后还是只能支吾着讲出这一句蹩脚的暗示。
好在张庭深懂了,但不拆穿,只说;“那一起?”
周槐点头,又羞愧的垂下,路灯的光芒聚在鼻尖上,一颗粉润的坠落的星。
张庭深想,好可爱呀,怎么这么可爱,怪不得自己会在他身上栽了跟头。
可他认栽,高高兴兴,心服口服。
进了浴室,张庭深靠在墙上,看着周槐脱掉衣服。
出院之后,他们就没再做过。张庭深想尽量在这件事上尊重周槐,他知道男人对于性还有些没能解开的心结。
他也设想过,要是实在忍不了了该怎么办。最后得出的方案很简单,先撒娇让周槐帮他摸摸,再撒娇让他亲一下,只要接了吻,一般都能得逞。
周槐喜欢吻,他也喜欢。
周槐脱了体恤和短裤,站在镜子面前,反光玻璃里对上张庭深戏谑的眼睛,忽然浑身发烫。
他恢复了激素治疗,这段时间乳头有些激凸,不得不穿上小背心遮掩。
这种背心张庭深见他穿过一次,觉得很清纯诱人,像是初潮少女羞怯的白色文胸,很禁忌、很遐思。
但他没仔细研究过,带着好奇走过去,隔着背心轻轻揉弄周槐饱满的的乳房。
“好看,适合你。”张庭深盯着被背心裹住的白嫩胸脯笑了下,黑色眼睛抬起来,灯光下像是深邃的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