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快结束的夏天,他被大导演看中,准备去拍戏。
那是他人生中第一部 正经的长篇电影,陆君山也很看重,特地抽了时间来陪他。有一天,段上锦说帮他得到陆君山,他信了。
计划全由段上锦安排。
他被对方按在浴缸里,水逐渐淹没他,涌入他的口鼻。按段上锦的说法,陆君山会在他呛水的时候回房间,他只要装溺水晕过去,一切就会顺理成章。
然而,结果却是段上锦要溺死他,陆君山迟迟未归。
他差一点就死了。
昏迷之前,他听到那疯子佯作慌张,语无伦次地对陆君山解释,说他要自杀……
依然是拙劣的、一拆即穿的谎言,可段上锦才不在乎这些。
事后,他坦坦荡荡,笑嘻嘻地承认,是啊,我就是想杀了陆澜,然后跟他一起去死,让你一个人孤苦伶仃地活着,陆君山你害怕吗?
陆君山害不害怕不知道,陆澜是真的怕了。
他陡然清醒,意识到段上锦的疯是真的疯,其行为逻辑、目的追求,都超出正常人的理解与承受范畴。
他自称喜欢陆君山,爱陆澜,都并非常规意义上的喜欢和爱。如果条件允许,他说不定会把自己“喜欢”的所有东西,包括人,都做成标本。
这段恐怖的——姑且算是友谊的关系,自此终结。陆澜不知道陆君山用了什么办法,段上锦后来基本没再来骚扰过他。
多年来,偶尔相见,也是在一些活动场合。
那疯子将正常人扮演得很好,是段家得力的家族成员,段老给了他一家锦上资本,随他玩。他也玩得顺顺当当,没给爷爷亏过。
据闻,段老将他和陆君山,一并视为自己晚年的得意之作。
陆澜知道,他时不常还是会招惹陆君山,但陆君山自有办法应对,他也就不怎么操心在意。而这一次,是那家伙头一回又明确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