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必担心,摄政王如今也回来了,正在房里休息。只是……他伤势比较重,我已请了大夫来,刚给他处理完伤势。”
“我去看一看。”林青薇一听,立刻觉得自己浑身疼痛已算不得什么,那痛感在听到萧晏的情况后消了一大半。但她四下看了看,不由问向顾明凤,“你可有捡到我的包袱?”
“那是姑娘的包袱?”顾明凤道,“我还以为那是王爷拿到的,便暂搁在王爷房里了。”
林青薇披衣起身,打开屋门。只见这是一个十分简便的院子,院子里有一棵掉光了叶子的树,地上还有稀稀疏疏的杂草,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萧晏的房间也在这院里,门前放着一只药炉,炉子上正噗嗤噗嗤地煲着一锅药,那苦涩的药味飘散到整个院子里,仿佛要把呼吸的空气也染得苦涩。
林青薇脚步还有些虚浮,进房一看,见萧晏果真安静地躺在床上。她坐到萧晏的床边,见他神情安静,平日里这么警惕的一个大男人,而今却一点清醒的意识都没有。
萧晏肤色苍白,英俊的轮廓被窗边的天色微微淬亮,那清淡的光泽流转于他的眉目之间,绕过峰峦鼻梁,仿佛在他的鼻尖上盘旋着跳舞。
林青薇静静地看了他许久。连日来的思念,夹杂着风雪,如今总算有时间坐下来,好好地看他。
只是,见他身上包扎的绷带,她的心却是揪着的。林青薇对顾明凤道:“去把炉子搬进屋子里来,稍稍暖和一点。”她抓着他的手,他的手亦是冰冰凉的。
顾明凤眼神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似乎明白了什么,不多说,也不多问,去外面把炉子搬进来。随后林青薇拿出包袱里的药,先给萧晏喂下两颗。她见萧晏的伤已经上过药了,也不好重新拆开,便等着下次换药时再给他另行配药。同时,林青薇闻到药罐子里的药气就知道大夫用了哪些药材,便重新写下一张药方子,交给顾明凤让她去城里多抓几味药。
这一天一夜萧晏都处于昏迷,林青薇几乎是衣不解带地照顾。半夜里萧晏发烧,她便要为他施针降热,用热水擦他的身体,可他身上又添了许多伤痕,汲了热水的毛巾却不知该往何处下手。
幸好林青薇有自带药物以备不时之需,眼下真真是派上了用场。吃了她配的药,待到伤口愈合之际,她便用自制的药膏给他擦伤处,再加上萧晏本身身体底子好,恢复能力自然强,两三天便缓了过来。
林青薇看见他身上还有新添的伤痕,约摸是到了南疆来以后才受的伤。有两道疤痕十分醒目,想必当时颇为严重,竟不知他是如何挺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