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琏之啮着筷子尖,满脸探究地盯着他,出神到了极处,那双眼骤然凌厉起来,一口白牙把木棍咬得“咔咔”响,几乎是在泄愤。
“我今晚怎么了吗?”
骆阑笙放下碗筷,面露不解,英挺的眉微微蹙起,神情略带无辜。
宋琏之收起满身戾气,咧开嘴角,笑容诡艳,像条色彩斑斓的毒蛇,危险又美丽。
“人都是我的了,还不准我看啊?”
宋琏之语出惊人,却偏偏讲得面不改色,媚眼如丝地勾他一眼,又垂下了脸,自顾自地从容用饭,撩得骆阑笙既是心动又是莫名。
从书房加完班回房,宋琏之已经躺在了床上,裹着一身轻薄的月白丝袍,屈起一条小腿,半靠在床头,右手抬到嘴边,无意识地啃着指甲,不知在思考着什么,表情凝重而严肃。
见他进门,宋琏之倏然顿住,下一刻就甩了个眼刀过来。
“你又怎么了?”
骆阑笙实属无奈,他无缘无故就惹毛了宋琏之,又揣摩不出对方的心思。
“先洗澡去,等会再说。”
宋琏之勉强扯起嘴角,手腕摇了摇,竟是不耐烦地要将他从眼前赶走。
等骆阑笙进了浴室,宋琏之便在瞬间垮下了脸,又恨恨地捶了下被子,目光转向漆黑的窗外,藏着一团爆裂的火。
推理了一个白天加一个晚上,宋琏之产生一个极其不妙的猜测。
或许在遇见他以前,骆阑笙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从时间线上看,这个孩子可能在出生不久后夭折,又或者一开始就胎死腹中。
至于是何人之腹,联系一下近来听过的传闻,宋琏之基本串出了一个逻辑完美的故事。
这孩子八成与他那前男友脱不了干系,指不定还是从那位前任肚子里出来的。
所以骆阑笙才会藏着一块儿童手帕,所以他当时才会向自己提出第二个交易条件。
他需要一个新生儿来治愈他的丧子之痛。
宋琏之正想得投入,浑然未觉身后的动静,直到脊背贴上一堵火热的肉墙,才猛然回神。
“想什么呢?”
骆阑笙扣住他的腰,细碎地吻着他的耳廓,身上冒着蒸腾的水汽,混杂了沐浴乳的香。
宋琏之冷冷一笑,在他怀里转过身,手臂勾上男人脖子,指尖在后颈上来回游走,如同往常与他调情那般。
“你刚刚没在书房发现什么?”
“嗯?什么?”
骆阑笙环抱住他,微微睁大眼睛,一脸不知所云的困惑。
宋琏之眯起眸子审视对方,神情将信将疑。
“那算了。”
宋琏之辨不出真假,心里憋闷着,干脆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骆阑笙展眉一笑,凑到宋琏之侧颈亲了亲,由衷夸赞道,
“收到了,我的大画家。”
“画得很好,我很喜欢。”
得到对方的赞赏,宋琏之的心气才顺了一点,但他提这件事的目的可不仅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