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步履不歇地走出酒吧,迎面扑来一阵凉风,夹杂着暮秋清冽的寒气。
宋琏之的外套还落在卡座上,他没胆子提,只好悄悄地搓了搓胳膊取暖。
“自己穿。”
骆阑笙脱下西服外套,看也不看就丢给他,不说多余的话,更没有温情而言。
宋琏之闯了祸,哪有脸再挑三拣四。
他珍惜地穿上外套,拢紧了宽大的领口,却被残存在内衬的体温烫得两眼酸胀。
骆阑笙走到一辆迈巴赫旁,拉开副驾座的车门,把宋琏之塞了进去,自己绕到另一侧上车。
宋琏之自觉系好安全带,蜷缩在座位上,脸被衣领掩住一半,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水杏眼,怯生生地瞧着他,像初生的鹿崽子似地,又是怕又是依恋,神情不知道有多招人。
一想到宋琏之顶着这张脸去引诱别的男人,还差一点把自己搭进去,骆阑笙就像吞了个炭球似地,心肝脾肺都窝着火,没好气地训道,
“别发骚。”
“等会有的是机会给你浪。”
宋琏之被骂得蔫巴,委委屈屈地撇开眼睛,转头去看窗外飞逝而过的夜景。
“我没有。”
他悄声为自己争辩,却换来了在脑后响起的一声冷嗤。
骆阑笙握紧了方向盘,心口盛着几乎满溢的怒气。
被宋琏之拒接了几次电话,他焦躁得坐立难安,哪有心思再去冷战。
正准备派人去查宋琏之手机定位的时候,林侑忽然联系上了自己。
大抵是不放心宋琏之孤身一人,林侑直截了当地透露了他们常去的酒吧地址,还将宋琏之惯坐的位置一并交代清楚。
骆阑笙按照对方的指示,快马加鞭地赶到了酒吧,果真在卡座上发现了宋琏之的外套。
他以吧台为中心,一圈圈地扩大搜索范围,甚至做好了进舞池找人的准备。
然而在经过洗手间时,他恍惚从刺耳的电子音浪中捕捉到了自己的名字。
酒吧修了两个洗手间,其中一间门口摆着“维修中”的标识,两扇门紧掩着。
骆阑笙闭上眼睛,凝神静听,终于确定了声音的来源。
如果今晚他没有出现,又或者晚到了十几分钟,此时的宋琏之又将面对什么样的惨况?
骆阑笙不敢细想,既是怕怒火中烧,更是心有余悸。
宋琏之无心赏景,一直到行程的最后几公里,他才迟钝地发觉这并不是回别墅的路。
骆阑笙把车停在酒店门口,宋琏之没来得及发问,见男人跨步下了车,他也赶紧钻了出来。
骆阑笙瞥他一眼,眉间隆起了丘壑,随手将钥匙抛给门童,便把身体转向他,双手提住他衣襟两侧,使劲往内拢了拢,交叉在胸前。
“摁住。”
为了让骆阑笙顺心,宋琏之立刻乖乖照做,两只手捂着胸口的衣料,也不在乎姿势有多奇怪。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酒店大堂,进入刚刚抵达一楼的电梯。
骆阑笙按下最顶层的按钮,一言不发地背对着宋琏之。
宋琏之注意到男人并未办理入住,犹豫了片刻,小心翼翼地试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