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苏昀和敖辛也躺在一张床上。苏昀从身后动作极轻地搂她入怀,敖辛不可避免地靠着他手臂,后背紧紧贴着他温热的胸膛。
她阖着眼,却无眠。
她知道苏昀也没睡,因为他时而下巴轻蹭了蹭她颈边的发丝。
像极了一头狼终于找回了自己心爱的小绵羊,又叼回了自己窝里,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安抚。
敖辛觉得心疼。她始终能感觉到,他比自己还害怕,比自己还小心翼翼。
她终于开口道:“你怎么不问,东阳侯掳走我的这段日子里,都发生了些什么。”
苏昀在她耳边道:“你什么时候想说,我就听。你若不想说,我就不听。”
敖辛心头酸涩,哽了哽喉,道:“你就不怕,万一,我已是不洁……”
腰间的手臂陡然紧了紧,他打断道:“你活着就好。”
太过了解她,也太过恐慌,因为她什么性情他太知道了。
他什么都不求,他唯一的要求,只要她活着。
敖辛眼角泪意安静地横落,道:“你这要求也太低了。”
苏昀道:“听起来要求很低,却也是最高的。”
因为倘若她受辱,还想着活下去而不是宁死不屈,那样对她来说才是最难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