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饭以后,随从来把餐具撤了出去。姜寐让楼千吟稍坐一会儿,她去帮他整理一下床铺。
楼千吟的眼神便一直看着她。
随后随从打水进来给他擦身,姜寐便也先出去洗澡。
这两日虽说她总是守在他床边照顾,可擦身这样的事还是他的随身近侍来做的。
姜寐离开时,楼千吟蓦地问她:“你一会儿还来么?”
姜寐顿了顿脚,道:“侯爷已经醒了。”
楼千吟明了,尽管心下有些落差,面上还是大度道:“也好,你回去好好休息。”
姜寐一走,他就冷声问自己的随从:“是谁将我的事擅自告诉给她的?”
随从们一致否认:“家主明察,属下等绝无提半字。”
楼千吟想,既然不是身边这些楼家人,那定然就是军中那些知晓此事的武将了。
楼千吟十分不爽地草草擦身更衣,可能是这两天睡得太多的缘故,这会儿哪睡得着,一闭上眼睛就又想起姜寐那双红肿的眼睛,心里很是浮躁。
她要是不敷一敷,明早起来肯定难受。
楼千吟这般想着,刚上床靠着没多久,就又坐起穿鞋,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站起身下床走两步,忽有人微微掀着营帐帘子入内,惊扰了一室烛火。
楼千吟抬头一看,不是姜寐是谁。
她洗漱好了,换了衣裳,温温柔柔地站在灯火里,望着他张了张口道:“侯爷要到哪儿去?”
楼千吟忽而心里的浮躁烟消云散,他慢条斯理地又脱了鞋,倚身靠回到床头,道:“不到哪儿去,就是渴了,想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