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小声道:“我看……晚上我还是多走走吧。”
楼千吟道:“随你。”
稍后姜氏将食具都收回了食盒里,又给楼千吟放了温水漱口。
他漱过以后就又去忙了。姜氏一时没有离去,他要什么东西,她现在也略通医理总能第一时间递到他手上。
一时没她事做的时候,她就在角落里待着,不妨碍任何人,自己拿了本屋子里随处可见的医籍来慢慢地啃。
楼千吟看的医籍晦涩难懂,俨然不是她这个级别啃得动的,于是很快她就把自己给催入梦乡了。
等翌日一早姜氏醒来,才发现她竟然在楼千吟的药房里睡了一夜。
窗外雪亮的日光将屋子照得透亮,就只姜氏一个人,楼千吟早已不见踪影。
她动了动身准备撑着起来,身上衣袍滑落,姜氏低头一看,不由怔了怔,伸手去捻起那一抹衣襟。
是楼千吟的外袍。
他什么时候盖在她身上的,她也不知道。
姜氏手里捧着袍角,维持着一个姿势久久都没动作。直到外面响起了脚步声,姜氏才回了回神。
她将那衣袍抱在怀里,撑起发麻的四肢起来开门,见太医院的药侍正好经过,不由问道:“那个……景安侯去哪儿了呢?”
药侍驻足行礼,道:“天色刚亮时景安侯和太医们就动身去大营里试药了。”
姜氏应道:“哦,谢谢啊。”
她踱回药房里,看了看满屋子医书药材都乱糟糟的,便又给他收拾了一番。
她很仔细,那些医书药籍具体翻开到哪一页,就将那书页折了折才合上,这样楼千吟要是再翻找的话一下就能找到。
收好了书,又将药材规整,都一样样整齐地摆放在案台上。案台上映照着光线,一目了然。
姜氏出得房门,把房门轻轻带上。
她再转头一看,只见这座宫城里入目所及之处,皆一片银装素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