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辛想着,把鞋给他,自己再要了千色引,就立刻回来。
今日敖阙很闲,敖辛过来时,他依然还坐在池边回廊上,翻着手里的书。
只不过一本书已经快看到了尾声。
敖辛看见他靠着廊柱的背影,瘦削有力,衣角垂落。那屋檐上和廊边外,徒留着一捧白雪,衬得他轮廓清寂。
一会儿他手上便响起清风翻动书页的声音。
去年此时,她也是这般来到他的院落里,给他送新鞋的时候,看见他在坐在廊下看书。
敖辛在屋檐外站了一会儿,也就是之前扶渠站的那个安全距离,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等敖阙看完了整本书,把书合上以后,方才抬头来看她,眼神落在她手里的鞋子上,道:“你舍得亲自给我送来了?”
敖辛沉默地打算把鞋放在他屋檐下的走廊上,结果还来不及放下,敖阙便语气强硬道:“拿过来给我。”
敖辛不小心撞上他的眼神,颤了颤。
这些日他气色和精神都好转了些,想来是没有再碰那千色引的缘故。
可能是他的眼神又凶又霸道,敖辛有些腿软。
但敖阙显然十分有耐心,一直看着她,等着她朝自己一步步靠近。
最终敖辛站在他面前,把鞋递给他,紧着嗓音道:“做都做好了,扔了也可惜,你……你将就穿吧。”
敖阙道:“这难道不是专门做给我的?你要是敢扔,我便让你再给我做十双。”
敖阙刚一伸手来接,敖辛就受惊似的撒手。她害怕碰到他的手,一触碰到他手上的温度,就会让她胆战心惊。
敖辛看见敖阙把新鞋整齐地放在一边,她赶紧后退一步,道:“我来也来了……你说的,我来也一次,你就给我一颗。药呢?”
敖阙看她道:“这么急迫,弄得好像是你急需那药去救命似的。”
说来有些讽刺。
明明她要那药,不是去治病也不是去救人,她只是不想让敖阙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