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骗我。”
江赫然是反过来骗过樊天的感情,然而樊天所说的欺骗,是更早之前,江赫然对他表过的那些至死不渝。
“你说什么我都会信。”樊天顿声道:“我以为你真的和别人在一起了,我以为你真的怀了别人的孩子,我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
“没骗你。”江赫然道:“最后那句没骗你。”
真的不要了。
江赫然并不是个玻璃心。
鹤井在得知江赫然被气进医院的详细经过后,径直来到了宁言所在的房间,用消防箱里的斧头砸开了门锁。
鹤井为组织效力多年,对外一直是个杀人不见血的软刀子,组织里的人没见过鹤组长发火,这次算是见识到了。
替身起初还想以狡辩装作无辜,见对方不吃这一套,又试图搬出现任掌权者去压对方。
“他对我是有感情的,你不能伤害我!”
对樊天本性不甚了解的替身并不清楚,他现在被扣押在总部里,正是还来不及跟他清算的“靠山”的意思。
“是吗。”鹤井戴着皮质手套的手指摩擦着消防斧的锐角,“那真是太好了。”
樊天若真的对替身有感情,那真是太好了,至少能让那条咬人不松口的恶犬,转移目标,不再纠缠江赫然。
樊天若真的对替身有感情,那真是太好了,在意的人受到伤害,疼的可不仅仅只有受伤的人。
“那我是该留你半条命。”宁言听到向他走来的暴徒这么说。
不是穿得像名医生,就会有着治病救人的仁心。
起初他还能喊出声来求饶,可随即,在他被灌下苦辣的药液后,他的喉咙再无法发出半点声响了。
别说是对江赫然出言不逊,敢给江赫然受委屈,以鹤井双标的行事,光是“替身”用这把与江赫然相似的嗓音说出他与樊天互相中意这种话,就以不被鹤井所能容忍。
“别哭啊,我也不想这么做的。”鹤井掐着宁言的下巴,抚去对方脸上斑驳的血水,语气无辜道:“打狗看主人,谁叫你是樊天的狗呢?”
鹤井换了一身干净的常服,得知医院地址,赶到时,在走廊里看到了蹲在江赫然病房门口的樊天。
樊天道:“他睡了。”
鹤井有些后悔没将那柄斧头一并带过来,“你养的宠物,不太耐玩。”
“无关紧要的东西。”
“可他跟我说你爱他。”鹤井道:“不过很可惜,他现在再也无法说话了。”
樊天:“有劳。”仿佛鹤井替他做了什么好事般。
“无关紧要。”鹤井重复着这句话,放轻了对话的声音,“樊天,我有时候挺羡慕你的,能得江赫然另眼相待,被江赫然偏爱是什么感觉?”
樊天是感受过,可是已经是过去时了。
“你对于江赫然来说不是替身。” 鹤井诛心不动刀的继续说道:“江赫然很早以前亲口跟我说过,你与厄莱斯不是像不像的事,你不一样。
“原来你的不一样是不一样在没心上。”
“当厄莱斯的替身,你配吗?”
“是我亏欠他的。”樊天像是在自语,“我用了各种方法验证出他在我心中的重要性,可他却离我越来越远了。我会对他负责,我会尽我所能的补偿他,即使他不要。”
他会弥补,他会负责,即使不再被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