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赫然的指甲将掌心掐出血痕。
视频挂断,将头埋低的江赫然沉声和近前的男人说,“你满意了吗?”
“是我不好。”樊天膝盖点地,委身江赫然的身前,以低位的视角仰视着对方,跟条摇尾乞怜的流浪犬般,扯着江赫然的裤脚轻晃,“我知道错了。”
江赫然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能看到清醒时的樊天,如梦游时那般向他讨好。
重获自由的条件——接受他,爱上他,不会离开他。
与这样的樊天相处,戏要更加好演。
江赫然摸宠物似的摩擦樊天的后颈,大度地想,他也不是不能原谅樊天——在他将匕首埋进男人的胸口,让对方亲身感受到他当时心如刀割的感觉之后。
江赫然不记仇,江赫然有仇必报。
在气温降至秋冬的临界点前,弹簧被送回到饲养地的保温箱里冬眠。
临离开前,江赫然顺着蛇鳞在蟒浑圆的身躯上摸了摸,手指在蛇辨别气味的芯子上掠了一下,“要记得我的味道。”
屋中有声息的活物又只剩他了。
这是江赫然被圈禁的第三十五天。
他觉得自己变得很不正常——生理上的。
他开始莫名其妙的疲倦,莫名其妙的嗜睡,对食物失去兴趣,对樊天产生性欲。
与性欲期不同,这些异状的反应,包括身体的燥热感都是很轻度的,可又像是大病前的预兆般无声的警告着他,而他每月必经历的性欲期在最初他被囚禁的那晚之后,再没来打扰过他。
对樊天产生性欲是生理的原因,对方亲近的触碰和身上情动时的荷尔蒙气息会严重打搅到他的情绪。
那会令江赫然回忆起,爱这个男人的感觉,每当联想至此,他被刺痛过的脑神经会抵触的开启自我保护机制,瞬间性致全无。
江赫然抬脚,将沿着他刚释放过的茎物舔向他密处的男人推开。
樊天喉结吞咽,视线锁死在江赫然内裤洇湿的胯下,亲吻江赫然的脚背。
樊天的眼神太具侵略性,江赫然毫不怀疑身前的男人下一秒会现出原形,将他啃噬入腹。
江赫然不悦的沉下脸色,于是樊天又老实的敛下视线,握着江赫然的脚寻求藉慰,隔着裤子挺腰轻轻地蹭。
每当求爱遭到拒绝,樊天都会表现的相当低落,他不开心,江赫然的心情就会成正比的变好。
江赫然配合的用脚碾蹭着樊天勃起的性器,在男人难耐的粗喘时,又中止了服务。
江赫然现在觉得以逗狗的心态溜樊天也挺有意思的,樊天的兽性也确实像食肉的犬科动物,在床上那点劣性的本能尤其明显,早先还是只肆无忌惮进食的狼,现在更像是狗,被驯化的发情的公狗。
“今晚你去别的地方睡。”
挨了戏弄又遭到驱逐的樊天气闷的反问,“为什么?”
江赫然懒得应付缘由,“看到你就烦。”
于是屋中的灯被樊天全部熄灭了。
有特别的“掩耳盗铃”解决问题方法的樊天,不动声色的贴近江赫然,不厌其烦的对江赫然诉说着自己的心意,“但我很爱你。”
失去光源的地下室黑到失去空间感,仿佛这世间只剩彼此的体温,呼吸,声音,只剩相伴的彼此。
身心忠于他的犬,绝对的忠诚建立在咬住他命脉不松口的占有欲上,让步之下是偏执到不顾一切的控制欲。
被缠抱的江赫然感觉自己像被密不透风的蛛网束缚的茧,窒息,绝望,不过他的脑回路向来不走寻常路,被负面情绪笼罩时,反而会表现的异常适应。
江赫然转向樊天,与男人隔着黑暗对视着,“所以你打算‘爱’我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