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别碰我。”
眼前的黑暗变成了无边的赤红,被激怒的血液仿佛要挤破心脏般,在他的心口自焚般地沸腾着,与本人一样病态的身体自保机制,试图以这样的方法烧毁自己的生命。
用手铐磨断手腕这个方案似是可行,因为他在疯狂的挣动中,感觉自己关节“咯噔”作响的手,在某种湿润的液体的助力下,稍稍向外滑动了些许。
液体是他的血,可他感受不到疼。
“我要杀了你。”
“你他妈的别碰我。”
怒声的嘶喊在他被翻转着压到床上后,变得式微,在裤子被强行脱下后变得无声。
最先被焚烧干净的是他的自尊。
骑在他身后的男人,分开了他的臀缝,将性物抵在了他畸形的器官上,挺身插入。
视线和头脑逐渐变得空白,江赫然逐渐感受不到自己还活着。
他依然在挣扎,只是比起挣扎更像是颤抖,抖成了一片在风中飘零的树叶。
樊天在两人交合的地方摸了摸。
明明已经很湿了,却像个贞洁烈女般,不允许他进犯一下。
身体还是那具身体,只是不知为何,少了些重要的滋味。
是因为对方的反抗太扫兴么?
可上位者的征服欲正是体现在驯化上面。恶趣味的想,不应该是被强迫的人越反抗,施暴者越兴奋么?
解读自己想法的男人意识到,他似乎并不想对江赫然施暴。
他喜欢江赫然的主动。
江赫然在他身下一直都是主动又放浪的,以至于他差点忘了,这个男人在人前时有多高傲。
江赫然只是把他当成陌生人才会这么抗拒,这一想法莫名令樊天感到愉快,于是凭着对这具身体的掌控,在对方的体内轻缓地动作起来。
还处在性欲期的身体与他的人格剥离了开来。明明在进犯中,盛怒到心口像被刀割般生疼,被进入的下贱的器官却遏制不住的产生了生理性的快感。
江赫然放弃了他的身体,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像是进入尸僵期的死尸般,任由飘忽的意识在虚无中游荡,附在花上,附在树上,去哪都好,越远越好。
快到厄莱斯的忌日了,他或许可以顺着公路一路向西,去看看厄莱斯。
夕阳的余晖会在光滑的墓碑表面洒下极美的光影。
现在是傍晚吗?还是已经到了晚上。
他遇险的消息不知道传回没有——希望没有。
他的爱人会在等他回家吗?他的爱人在干嘛呢?
“樊天……”
江赫然无意识地轻唤。
被叫名字的男人停住了动作,将对方的脸扳向自己。
面罩在动作中,稍稍蹭得向上了些,一滴泪水顺着被鼻梁撑起的眼罩空隙滑了下来。
他在哭吗?
樊天想过看江赫然情绪失控哭喊的样子,可不该是这样安静无声,令他感到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