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折身上那股慑人的气息方才稍压了压,低低问道:“怎样,可有碍?”
沈娴见他额上有汗,眼里的惊涛骇浪之意还未完全褪去,她伸手替他拭了拭额头,道:“这是赶得有多急啊,外面那人险些葬身在来来腹中,我能有什么事。”
她伸手从他腰际穿过,摸到他的后背,果然都是湿润的汗意。
她又安抚道:“苏折,我没事。”
苏折将她拥入怀里,埋头在她肩窝里,长长吁了一口气。
她挑眉道:“你不会这么不信我连这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吧?今日你独自出宫办事的时候我可是很信你的。”
苏折道:“信不信是一回事,放不放心又是一回事。”
这时北夏皇和众臣都到这里来了,一进院门,就看见墙边有个不堪入目的人,正躬着身,在墙角一阵乱蹭。
北夏皇气血上头,怒道:“来人!把他给朕拿下!”
北夏这边的侍卫立刻上前,左右把他架起,拨开凌乱的头发一辨认,竟果真是大皇子不假!
只是眼下他已经失去了理智,俨然像头发情的野兽。
苏羡声色冷然道:“他缘何会以这番形态出现在这里,现在能给个说法了吗?”
苏折携沈娴一同出房来,北夏皇见沈娴安然无恙,也暗暗舒了一口气,随即立刻命人用外袍把大皇子包裹起来,以免污人眼球。
在场的男人没什么,可沈娴一个女子,总不能不避讳。
北夏皇又让侍卫给大皇子兜头泼了两桶冷水,他终于才恢复了一丝清醒。
他跪在地上,颤颤巍巍。
北夏皇怒不可遏,亦是抬脚狠踹了他一脚。
他仰倒在地,又吐了两口血。
大皇子浑浑噩噩,晓得他今日万死难辞其咎,可他却不晓得为何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