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人身上就是容易动不动黏糊糊的,昭阳起身冲了个澡,换了身衣裳方才觉得清爽一些,丫鬟便将饭菜端上来。
昭阳疲惫劲儿还没有过去,吃得也不多。
后来便倚坐在窗边,手里拿着那只发簪,来回地观摩。
不知过了多久,丫鬟过来弱弱地问:“小姐,若奴婢说现下又到了该歇寝的时候了,你……还能不能睡得着?小姐?”
丫鬟一连唤了两声,昭阳才回了回神,道:“睡吧睡吧。”
她把发簪塞回枕下,又躺在了床上。丫鬟吹了灯就去外间守夜。
等昭阳想起来是不是该叫丫鬟不用守夜了,却听见丫鬟那头传来轻细又香甜的鼾声。
看来她说她瞌睡好睡还真不假。
昭阳也就作罢了,没叫醒丫鬟,她自己在床上辗转,时不时伸展四肢缓解酸懒,后慢慢地又把自己给磨出了睡意。
外头夜色正浓时,床榻外侧又轻轻地凹下一些。
昭阳心里一直想着,故而下意识很快醒转,连忙急切地睁开双眼。
她心里跳得有些厉害。
她脑子清醒得很,看得也清楚,真的是秦如凉,他又来了。
两人便一直这样侧卧着,久久相对无言。
后来,昭阳不知哪根筋一抽,忽然小声说道:“我昨晚睡了一个野男人。”
秦如凉看着她的眼神幽深不见底:“野男人?”
她硬着头皮,气势上不能输,又道:“睡完他就偷偷摸摸地跑掉了,只留下个信物与我,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秦如凉意义不明:“不知道他是谁?”
昭阳把枕头下的发簪摸出来给他看,道:“喏,留了这个给我,我也不知道他几个意思。”
秦如凉道:“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几个意思,那倒是挺可惜的。但不妨,我可以帮你重新好好想想。”
说罢,他手瞬时把她卷到了怀里来。
昭阳惊了惊,忙道:“开个玩笑,只是玩笑。”一边心想,糟了,这厮好像开不起这种玩笑。
本来她觉着两人面面相对着沉默有点尴尬,想说个笑话缓解缓解气氛的。不然总不能大眼瞪小眼地捱到天亮吧,那眼睛得多累啊。
结果话题没找好,一脚给踩在老虎尾巴上了。
她话音儿一落,就被秦如凉翻身压住了。她还来不及再说第二句,又被他俯头给吻住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