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娴感觉天旋地转,脚下有些凌乱,像踩在棉花上一般轻飘飘的,她不知道怎么转的,一倾身就转进了一个人怀里。
熟悉的沉香气幽幽而至。
苏折是见她快要跌倒了,是以及时上前搂了她一把。
她埋头在他怀里,生怕他走了一样,顿时不管不顾伸手就紧紧拥住他,一声不吭。
晚风吹起无数星星点点的火光,往四处飘散。两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然后被拖得很长。两人衣角交缠,发丝扬起,像是一幅极美的画卷。
苏折微微弯下身,一手箍着沈娴的腰,一手擒着她的肩膀,将她抱进怀里。可他还是阻止不了,她的双肩在自己怀里轻轻抖动。
衣襟泛着湿润的痕迹,凉凉的。
那是沈娴闷在他怀里哭了。
她有些不清醒,大概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低低地咽着问他:“是不是有别人像我这样抱着你,你是不是也像抱着我一样抱过她?以前我们所做过的所有亲密的事,你是不是都和别人做过了?苏折……你是不是再也不属于我了?”
她从苏折怀里抬起头,眼窝里泪痕遍布,她倔强地盯着苏折,又问:“她是不是抚过你的眉眼,她是不是碰过你的衣襟,她是不是吻过你的唇,她是不是像我一样在你怀里哭泣?”
苏折心痛地拭去她的泪痕,道:“沈娴,你醉了么。”
“我没醉。”沈娴迷蒙着双眼,道,“你回答我,是不是?你和她成亲了?你们完成了成亲仪式,你们做了正式夫妻了?你就这么愿意和别人在一起吗?你为什么就不能再等等我,我已经在很努力地变强,等我强到所有人都怕我的时候,我定要北夏把你双手奉上归还给我!”
她揪着苏折的衣襟,嘶声问他:“可你为什么就不再等等我!”
这才是她心底里最真实而又痛苦的声音。
她想守得他长安,可最终她还是想亲自守得他长安。人就是这样,生出执念以后是很难再被理智所磨灭的。
所以平日里她只能狠狠压抑自己,把这样的想法掩藏起来,生怕别人察觉。其实是更怕自己动了这样的念头过后,就会变得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