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折便闲闲地与她分析着,朝中哪些官员秉性如何,适合做些什么事。以及新政如何推动,国库如何增加库银云云。
沈娴把苏折的手伸到炉子的上方,烘热的空气渐渐把他的手烤得暖和。炉子里火红火红的光闪闪烁烁,映衬得他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好看。
沈娴点头,“好,我都记着呢。你渴吗?”
苏折淡淡笑道:“你一问便觉有一点。”
沈娴便去倒水给他喝,又问:“饿了么,可有想吃的夜宵?我去给你做。”
苏折抬眼看着她,看了她许久,眼神里深黯不明,话到口边却仍是清浅:“你好像特别担心我。阿娴,你在怕什么。”
沈娴愣了愣,道:“我怕啊,我怕的东西可多,怕你冷着,怕你饿着,怕你累着,怕你这不好那不好,数都数不清。”
苏折笑得清淡温柔,道:“我现在既不冷也不饿,有你陪着我说话,极好。”
沈娴这才笑了起来。后来她见苏折眉间浮上倦意,不舍得再让他和自己说话了,道:“可是困了,是该回房休息了。”
苏折闭了闭眼,又睁开,温暖地看着沈娴,道:“你今晚可要留下?”
“难不成这么晚了,你还想赶我走?”
这是苏折为相以来沈娴第一次在他家留宿,尽管知道不应该,可还是舍不下。沈娴不求一整夜,天亮之前她便离开,只要能陪在苏折枕边,见他安眠,就已知足。
这一夜,苏折一直紧紧抱着沈娴,紧得让她有些透不过气。
天还不亮时,沈娴就从他怀里爬出来,摸着黑悉悉率率地更衣,很庆幸自己这一次没有吵醒苏折,临走前在他眼角和唇上轻轻吻过。
实际上有沈娴在的时候,苏折的身体还算温暖,可她人走后不久,苏折的体温就渐渐凉了下来。
入冬后的第一场雪,苏折感觉到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