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蓦地松懈了下来,彼此都有些释怀。
“或许对你,偏偏就那么心善了一回呗。”沈娴眯了眯眼,道,“不过,你确实是脱胎换骨了。约摸往后,也不能够有人再有那能力让你落魄街头了。”
谁也想不到,以前那么一个横冲直撞、天真直率的人,如今会这般适应官场。
做官,需要能耐,贺悠一直在弥补自己这方面的不足。但更重要的,还要看合不合适。
贺悠摸了摸鼻子,道:“我可不敢居功,都是大学士教的。他才是最狡猾的人。”
沈娴嗤地笑了出来。
贺悠瞅了瞅她,又道:“看样子昨夜,你和大学士,应是过得十分和谐。毕竟,小别胜新婚么。”
沈娴脸上的笑意霎时瘫了去。
贺悠环视了一下房间,又自言自语道:“咦,新房里的东西都撤了么,那合卺酒呢,可别给别人胡乱喝了去,是要出事的。”
沈娴眯着眼直勾勾地盯着贺悠,“贺悠,你这话,什么意思?”
贺悠对上沈娴的视线,愣了愣,然后故作镇定地拂了拂衣角,转头就往外走,道:“哦,对了,我突然间想了起来,我还有点公事没处理完。”
沈娴在屋子里大声道:“玉砚!你藏的刀呢,拿出来给我砍了这厮!”
敢情那合卺酒里的药,不是媒婆放的,而是这贺悠放的!他果然不是一般的欠揍!
媒婆一般遇到这种事,是不敢善作主张的,总要问过新婚当事人的意思,才决定要不要往酒里掺药。
原来成亲之前媒婆着人布置婚房的时候,就特意问过了贺悠。这合卺酒里到底要不要加点儿其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