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继续道:“赵将军要是这么有把我打败夜梁,那大楚与夜梁的争端年前就已经开始,怎的不见赵将军率先旗开得胜?
这场战争若是继续下去,必将是一场持久战,北方有北夏为患,大楚不可能有更多的兵力前来支援。赵将军有没有算过,今年有多久没下雨了?”
“多久没下雨,关本将什么事?”
沈娴勾了勾唇,道:“自春夏交替以来,便不曾下过半滴雨,河床枯竭,庄稼枯死,即将有一场久旱。又逢粮食收成之际,若是收成不好,粮草也难以为继。赵将军一味想与夜梁开战,没有粮草,你怎么开战?你想让大家都饿死在战场上?”
赵天启根本没在意过这些。他认为只要他们在前线打仗,朝廷全力支援就可以了。
苏折蓦地松开了捻着霍将军剑柄的手,神色深沉地看着沈娴。
她的从容不迫、临危不惧,以及一番言论,不知让多少人为之吃惊。
营帐里的将领们都沉默不语。
苏折若有若无地牵起唇角,他相信,她完全能够独当一面。
在不远的将来,她还可以做得更好。
沈娴手指拈着赵天启的剑刃,往边上移了移,云淡风轻道:“所以,赵将军现在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全力配合和谈,要么能在最短的时间里也能拿捏住夜梁的筹码挫败夜梁。”
这时赵天启的一位副将似想到了什么刚有话要说,被赵天启抬手止住。
他缓缓收回了剑,利目如鹰道:“娘儿们,胆子不小。既然来了玄城,本将还没来得及给你们接风洗尘,那就今夜设宴。”
沈娴道:“静娴谢赵将军盛情。”
赵天启随后就把那使者给放了。
从营帐出来时,沈娴深深吸了一口气,隐约还听见有将领在说“夜梁皇帝已到边关”、“正是擒贼先擒王的好时机”之类的话。
等走远以后,苏折把贺悠支开,让他跟着霍将军去军营其他地方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