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瞻顾不放心:“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不用,”贺池说,“如果难受我会告诉你。”
谢瞻顾知道他讨厌医院,也就没再劝。
十七八岁的小男生,荷尔蒙分泌旺盛又无处发泄,打架斗狠是正常现象,没必要大惊小怪。如果王老师在电话里把话说清楚,他也不用白担心一场。
离开学校的时候,谢瞻顾突然反应过来,和贺池打架那三个男生中有一个是乔文彬的孙子,这着实是个隐患,回头得让贺池提防着点。
已经过去了二十年,兜兜转转又和姓乔的扯上了关系,这让谢瞻顾很不爽。
回到家,小吉罕见地没来门口迎接他。
“小吉?”谢瞻顾喊了一声,却没把小吉喊过来。
换好鞋,走进客厅,看见小吉没精打采地趴在沙发上,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两三天了。
谢瞻顾把小吉抱起来,轻轻抚摸着它的身体,低声说:“别不开心了,过两天我把你的好朋友拉斐尔接回家,你们俩就可以天天一起玩儿了。”
小吉敷衍地舔了舔他的手。
谢瞻顾又安抚了小吉一会儿,先去冲了个澡,然后简单弄了点吃的把午饭糊弄过去,就去书房码字了。
认真做事的时候,时间不知不觉就流逝过去。
直到贺池放学回来,谢瞻顾才暂停工作,边在客厅里活动筋骨边问:“我走之后没再出什么事吧?”
贺池说:“没有。”
他说的是实话。
上午打过那一架之后,他和许一元就相安无事了。他们心照不宣地都没再提那个赌,保全了许一元的面子。两个人成了互不干扰的同桌,许一元打他的王者,贺池学他的习。
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的时候,贺池叫醒了趴在课桌上睡觉的许一元,说:“放学了。”
许一元坐直身体,伸个懒腰打个呵欠,说:“晚上有安排吗?”
贺池边收拾书包边说:“在家待着。”
“没劲,”许一元说,“我想去玩VR游戏,要不要一起?”
“不去。”贺池直截了当地拒绝。
许一元勾了下唇角,从桌斗里掏出手机:“加个微信吧。”
于是,贺池的微信好友从两个变成了三个。
而就在刚刚他进门之前,手机弹出一条提示,许一元把他拉进了一个群。群名沙雕且中二,叫“父愁者联盟”,群成员加上他一共四个,不用想也知道另外两个是谁。
谢瞻顾听完贺池的回答沉默了一会儿,他在斟酌该怎么跟贺池说乔文彬孙子的事儿。大概过了十几秒,他说:“和你打架的那三个男生里,有个姓乔的——”
“他叫乔亦桥,”贺池打断他,“人不算坏,只是有点蠢。”
这个评价倒有点出乎谢瞻顾的意料,他“嗯”了一声,接着说:“我和这个乔亦桥的爷爷结过仇,那天在派出所你也看到了,乔亦桥他爸还记恨着我呢。我担心姓乔的会把仇报到你头上,所以你在学校多长个心眼,防着点那个乔亦桥。”
“好。”贺池顿了顿,随口说:“我听乔亦桥说,在他出生前他爷爷就死了。”
谢瞻顾闻言一愣。
怎么可能,佩姨明明告诉他,乔文彬才刚死没多久,而且死得很惨。
但他很快就想明白了,笑着说了句“是吗”,就把这个话题揭过去了。
贺池也没多问,谢瞻顾不想说他就不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