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
顾宜乐差点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为了显示作为成年人的优雅成熟,顾宜乐耐着性子娓娓道来:“上学的时候,老师有没有跟你讲过一个故事?就是从前有个憨憨皇帝,他想住在第三层楼……”
小孩毫不留情地打断:“没听过。”
顾宜乐手中八十米的大刀举起又放下,咬牙道:“行,简单点说,看你现在运弓抖的,手腕晃的,琴都夹不住,每次听你拉完都想重金求一双没听过的耳朵,就这样还想拉曲子,你怎么不直接一脚跨到维也纳金色大厅去?”
话音落下,空气也随之沉默。
小孩垂了脑袋,低头看向手中的琴弓,似乎被打击到了。
见他这样,顾宜乐反倒松了口气。
能被打击到,代表还是想好好学的。
顾宜乐清了清嗓子,打一巴掌给块糖:“不过你节奏感还是不错的,只要肯练,假以时日……”
没等他说完,小孩突然握着琴颈将琴举高,推到他面前。
顾宜乐摆出尔康手:“别砸!”
“没砸……”像是觉得丢脸,又或是在赌气,小孩低着脑袋,闷声道,“你、你拉首曲子给我听。”
华灯初上时分,顾宜乐背着琴盒从南山别墅区信步而出,哼着刚才拉的一段小步舞曲,脚步轻盈得像在跳舞。
虽然小屁孩傲娇得很,最后只昂着下巴说了句“算你有两把刷子”,顾宜乐仍是从他全神贯注的眼神中看出了向往和崇拜。
就像自己小时候看演奏会时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