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嚣恬不知耻地在祝风摇屁股后面勾搭了大半个月,不可能没猜测过祝风摇的家庭条件。
祝风摇高冷、知书达礼,身上带着一股如山间清泉般的冷冽气质。虽然看他平日里吃穿用度从不显摆,可云嚣依旧觉得祝风摇家庭条件不错——他肯定是从小养尊处优惯了才这么傲,都是他爹妈给惯的。没关系,云嚣如是想到,老子就好这口。
同样骑着共享电动车的云嚣刚出富人区的时候还妄自揣测着,祝风摇他爹说不定是个大隐隐于市的土豪,处事低调才没把房子买在别墅小区。直到他眼睁睁看着雨越下越大,祝风摇穿过一大片高等住宅,直勾勾向帝都的老城区骑去。
跟着祝风摇绕过散发着腐臭味的垃圾桶,穿过废弃多年的修车棚,停在一处并不显眼的建筑门口。透过昏暗的路灯,云嚣勉强看清五个字:
南风孤儿院。
那一刻的云嚣,是懵逼的。
他会不会走错了?他是不是有事借住在别人家?他该不会是被老子写不出英语作业气昏头了吧?祝风摇怎么会住在孤儿院呢?这不可能啊!
下一秒云嚣的懵逼就被愤怒取代。
他看见有人想对祝风摇动手。
那几个醉醺醺的小混混,正围着祝风摇,欲图对其拳打脚踢。
云嚣想都没想就撸起袖子冲上去了,完全把他上次冲动抓人被祝风摇甩了一内衣的事儿抛在脑后。管他娘的,他云嚣宁可自己再被祝风摇抽两巴掌,也不允许任何人动祝风摇一根汗毛。
云嚣冷哼一声,决定干起他身为校霸的本质工作——处理人渣。
祝风摇的处境很糟糕,他从来没打过架。刚刚被别人勒住了脖子,祝风摇险些背气,此时正仰着下巴大口呼吸,试图让自己好受一点。他隐约看见有人举起了啤酒瓶子,可他无暇顾及,心底的自尊让他无所畏惧地站立着,不在孙晓东这等人渣面前露出一分狼狈之态。
随之而来的却不是被重物击中的痛感,更没有玻璃渣子划过脸颊的尖锐,微湿的布料蹭过祝风摇的鼻尖,有人拦在了他面前。
紧接着,砰地一声,啤酒瓶碎了。
玻璃飞溅,祝风摇却被一件黑色大衣拦着,毫发未损。
“怎么样,祝老师,有没有受伤?”
慵懒随性的声音从身前传来,刚还在空调屋里打着哈欠喝红茶的云嚣突然出现在了混乱的战场。他卷起袖子的手臂硬生生抵挡住了一次啤酒瓶攻击,另一只手则拽着身上黑色大衣的衣摆,把祝风摇护在身后。
祝风摇已经无暇顾及云嚣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了。他不知道啤酒瓶砸碎在胳膊上有多严重的后果,他想云嚣现在一定很疼。透过被雨水打湿的镜片,祝风摇匆匆瞥了一眼,有血。
“你没受伤我就轻点打。”云嚣吊儿郎当转过身对祝风摇笑了笑,接着回过头去,冷哼道:
“你们,一个一个单挑,还是五个一起上?”
他手臂上的血顺着结实的胳膊往下流入掌心,云嚣用右手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暗红色的液体蹭过嘴角。路灯昏暗,他面带笑意,像个魔鬼。
孙晓东之前就被祝风摇《五三》里那张纸条吓得不轻,如今云嚣本人真来了,他第一反应便是拔腿就跑。谁没听说过“云嚣被人砍了一刀还把别人拧脱臼”的校园传说啊。看看这人,被酒瓶子砸了哼都不哼一声还有心情撩汉的,绝壁是个怪物。孙同学不想缺胳膊少腿,遇上云嚣,跑才是正经事儿。
问题是,孙晓东怂,不代表其他几个社会青年也怂。
大家都是混社会的,不能太没种。再怎么厉害的Alpha也是人,他们还真不信云嚣这未成年的毛头小子能一挑四了。
之前那个掐住祝风摇脖子的社会哥首先冲上去,抡起一拳朝向云嚣的腹部。
冤家路窄,云嚣最看不爽的就是这家伙。
狗东西,欺负他的祝老师不说,竟然敢碰祝风摇的脖子!他云嚣都还没摸过祝风摇的脖子!妈的,云嚣越想越气,掐住这人的胳膊往旁边垃圾车里甩。
吃屎去吧你。
这位倒霉蛋紧握垃圾车的边框,好不容易刹住车,眼前是恶臭熏天的生活垃圾。口区,倒霉蛋赶忙想往后退两步,不料云嚣正在气头上,抬脚对着他圆润的屁股就是一踢,让他硬生生摆出个“狗吃屎”的动作。紧接着,与垃圾堆来了个深情接吻,里面还有刚刚他们喝醉后自己呕出的呕吐物。
这个吃垃圾,下一个不如就让他给祝老师下个跪吧?再下一个?逼着他一边举手投降一边叫“嚣哥真帅”……云嚣盘算着,摩拳擦掌瞪着其他几人:
“赶快,来个能打点的。”
见同伴们跑的跑、亲垃圾的亲垃圾,剩下几人有点怂。就在云嚣等得想主动出击的时候,孤儿院的大门开了,警报声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