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扬眼神一顿,而两人对面,越歌脚步突然动了。
“妈的!让你动了么!”
秦扬厉声呵斥,揽着江画退到墙边,刀尖朝江画的脖颈逼近。
越歌停下脚步:“我已经来了,把人放了。”
“嗤,你是不是忘了什么?”秦扬嗤笑,邪邪扯起嘴角扫向越歌膝盖,意有所指:“这话你不应该跪着说么?”
闻言,越歌没什么反应,江画却霎时变了脸色。
开什么玩笑!
秦扬不是说没人报警就会放了他么,与其让秦扬这么羞辱人,江画宁可再被关上三天。
他太清楚越歌拿来一百万多不容易,要是再为了自己下跪,江画害怕会又一次混淆越歌和白莲花。
江画抿了抿嘴唇,复杂的情绪写在脸上。
何况...越歌本来就没必要为他做到这种地步,就算有罪恶感,通知江家就好了。
秦扬说:“不愿意就滚,少他妈来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
越歌挑眉,目光落向秦扬紧握的匕首,而后依次扫过手铐、锁链和地面的距离。
“你都知道打电话给我了,应该清楚这对我可不算闲事。”
秦扬一噎,咬牙切齿道:“那就少废话,有话留着跪下说。”
越歌沉默须臾:“你最好说到做到。”
江画还未消化这番话里的意思,就见越歌用手指推了推帽檐,漂亮的眼睛终于完全露了出来,离奇的是,即便在不怎么透光的房间,江画仍瞬间看懂了他的眼神。
眼底的温柔熟悉又陌生,每次他耍性子、闹脾气或者不耐烦,越歌总会这么看着他,生生吞没他所有的负面情绪。
别怕。
淡色的嘴唇轻启,勾勒出清晰的口型。
江画蓦地想起越歌当初将他从柜子里拉出来的情景。
那时越歌也是就这样突然出现,把他救了出来。
当时越歌说什么来着...
好像说是他自己凑上去的,胡说,明明是越歌先找过来的。
江画动了动嘴唇,骂了句骗子。
都分手了,还在骗他。
随着越歌弯下右腿,一根名为理智的神经一点点跟着掰弯、折断。
那一刻,什么匕首,什么安危,都被抛到了脑后,江画抬起手臂,猛地给了身后的秦扬一手肘!
“嘶!你他妈...”
秦扬毫无防备,那一下正中胃袋,剧痛使得他动作不稳,刀尖轻易划破了江画的侧颈,殷红的血珠霎时冒出几滴。
秦扬面上闪过一抹紧张慌乱,下意识反握刀柄,将刀尖朝向自己,嘴里还在骂:“...江画!你是不是傻逼!我让你老实...”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越歌的右膝盖尚未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