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江画和白天一样,眼眶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嘴唇更是红得像沾染了玫瑰花汁。
这个梦也没什么实质内容,就是江画蜷缩在角落,仰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愣是看得他这一觉跟没睡似的,睁眼时脑门都在冒凉风。
做梦梦到死对头,何毕简直想掐死自己,可到了学校,进班第一件事,他竟然还是不受控地看向江画。
走神一上午,好不容易中午鼓足勇气来搭话,被这么一怼,直接把何毕的斗志给怼出来了。
“呵呵,也不知道昨天谁哭了。”
“放屁!谁哭了!”江画被踩了脚尾巴,语气更差:“少胡说八道。”
“哈?你那样要是没哭,我脑袋摘了当...!”
何毕话说一半,对上江画羞恼嗔怒的目光,嗓子一噎,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挠了挠头,烦躁地嘟囔:“靠,随便吧,关我屁事。”
“知道就赶紧走。”
江画懒得理他,直接扭头看向了窗外,何毕僵硬站了一会儿,气急败坏地走了。
对着何毕的背影,江画一脸莫名其妙地骂了句:“神经病。”
何毕一走,教室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空气安静了两分钟,偶尔会响起一声翻动书页的声音。
江画指尖跳跃着签字笔,他一会儿看向窗外,一会儿看向后门,就是不看正前方,也不知道在较什么劲。
又过了两分钟,看完最后一行字,越歌合上书,将桌上的试卷和书本细致收纳好,起身走向后排。
他在周大嘴的位置坐下,问:“不去吃饭?”
“没胃口。”江画把笔转飞了,睫毛抖了一下,没去捡。
越歌弯身捡起笔,塞回他手里:“怎么没胃口。”
“心烦,后悔,不开心。”
江画想接着转笔,却发现笔杆的一端仍被越歌捏在手里。
越歌另一只手在桌面点了点,没有问为什么,而是沉吟片刻,问:“要怎么挽救?”
江画眸光闪烁:“怎么都行?”
“怎么都行。”越歌整理了一下江画的刘海:“说吧。”
江画垂下视线。
手指顺着笔杆下滑,自然的就像重力作用,直接滑进了他的手心。
“那你不准给别人讲题,就和以前一样。”江画试探说。
见越歌没有立刻回答,他瞬间变脸:“骗子!还说怎么都行。”
越歌劝道:“江画,不要对同学这么大敌意。”
“他们先说我的。”江画有点委屈。
天地良心,他只是没怎么和同学来往,谁知道怎么莫名其妙就成为众矢之的了。
不对...
江画突然恢复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