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汗珠不断滑落,只有滑过干裂的嘴唇时,柜子里的人影才会被刺痛的轻轻颤动。
挣扎一个多小时后,江画彻底没了敲打呼救的力气,会来体育馆的学生本就不多,何况是体育生专属的换衣室。
系统急得不行,不断呼唤着他的名字:“江画!江画!”
江画虚弱地晃了晃头:“你好吵,像鸭子一样。”
系统:“...我是鸭子,嘎嘎嘎!你可别睡啊!”
四肢无力,软绵绵的像是虚脱了一样,江画歪头靠着铁柜,有点庆幸柜子内的空间足够他坐下来。
他用头撞了两下柜子保持清醒,哑着嗓子和系统聊天:“...不对,白莲花才是小鸭子,小混混就这么叫他。”
系统默了默,实在忍不住问:“你知道鸭子什么意思吗?”
“瞧不起谁。”江画小声哼哼:“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
系统:“...”
搞了半天,他根本不晓得小鸭子什么意思。
系统想起上次在男厕所,江画骂白莲花小鸭子的事,都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他。
透过铁柜门上的几道缝隙,江画呆呆朝外看,涣散的双眼正一点点合上,系统见状,又开始大叫。
“你好吵啊。”江画喘着粗气说:“好热...好难受,我是不是快死了。”
系统:“肯定是中暑了,快再打电话试试!”
刚开始被关起来,江画就拿出手机尝试过求助,然而不知道是装了信号屏蔽仪还是什么,这个房间竟然没信号。
不是完全没有,而是只有微弱的一格,一个小时前,江画锲而不舍给父母打了几十通,一次都没有成功,反而快把电量耗尽了。
电量还有可怜的百分之三,在又一次给父母拨打失败后,江画眼眶一红,呜咽着缩成一团。
“打不通,我真的死了...”
系统‘呸’了一声:“别说丧气话,你死了我也活不了!”
看着手机那点可怜的电量,系统只恨自己没装充电功能,咬牙道:“接着试,反正马上就是关机,再试试别人。”
江画的求生欲望还是很强的,他用力咬了下舌尖,哆哆嗦嗦翻开了通讯录。
在濒临绝境,大脑一片空白时,除了父母以外,他第一个能想到的人就是苏闻。
并不是因为乔修远不好,只是苏闻要更靠谱一点,从小到大,他每次受了委屈哭诉,乔修远最多哄他一遍,苏闻却会不厌其烦地听他诉苦。
而且不论他什么时候打去的电话,不管苏闻在忙还是有时差,总会很快就接通。
明知道这和信号不同是两码事,江画还是按下了通话键,将手机放在耳边。
一阵寂静后,话筒里竟然传来了回铃音。
“...画画?”
回铃音响了两声后,便被苏闻断断续续的声音取代,江画鼻头一酸,差点当场大哭。
因为信号不好,通话声模糊不清的,仿佛随时都会被掐断。
系统惊喜道:“通了!快点让他来救你!”
面对最熟悉的朋友,江画彻底放下了防备,边哭边喊:“呜呜苏闻哥,快来救我!我被人锁在学校的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