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煦抬眼皮。
费鹏程:“陆总都是嗯、嗯、嗯, 嗯完就挂。”
从煦能想象出来陆慎非敷衍人的样子,但他对费鹏程没什么好态度, 一起出差的交情而已, 听完就转开视线。
费鹏程只能自行挽尊,苦口婆心:“从煦……”
从煦:“喊我叙老师。”
“叙老师, ”费鹏程叹气, “能跟我和好吗?看在我曾经帮过叔叔阿姨的份上。”
从煦一副被提醒的样子:“哎?我爸妈好像还不知道你以前给我起的外号,改天……”
费鹏程退避三舍,老老实实。
某天晚上, 在央湖湾,从煦又饿了,出来觅食。
门口的便利店,那天晚上聊过天的营业员小哥热络道:“今天一个人?”
从煦:“嗯。”
小哥欢快道:“你老公工作一定很忙吧。之前他经常加班到半夜回来,把车停门口路边,进来也不吃夜宵,就买瓶水,坐在你以前那个位子,一坐好半天,我感觉他像是太累了,回家之前缓缓神。”
从煦随着营业员的提醒看过去,只看到空荡荡的位置,但能想象出来陆慎非一个人坐在那里的样子。
不是因为他善于脑补,而是因为在他有限的记忆中,学生时代,陆慎非一直就是这样。
——很孤独,形单影只。
除非他们在一起。
从煦拿着吃的,没走,索性过去坐,吃边夜宵边摸出手机。
发消息:吃不吃夜宵?
不久后,便利里一声“叮咚”,门开了,穿着居家服的陆慎非走了进来,坐下,就坐在刚刚营业员说的那个位置。
营业员拉长脖子看了一眼,羡慕地笑笑:刚说呢。
哪儿能知道从煦借着夜宵的名义在和陆慎非嘀咕工作:“男四的演员我觉得不合适。”
陆慎非自己都没想到,大半夜出来要在便利店聊工作,无语地回视:“不是吃夜宵?”
从煦“嗨”一声,笑:“顺便么。”
陆慎非起身要走。
从煦伸手拉人:“吃吃吃!我请!我请!”
陆慎非重新坐下。
营业员小哥:啧啧!
又过了一周,项目推进到一个眼看着就快开机的程度,褚蔚蓝的电话来了。
“周六,胥棠府,婚礼,别忘了。”
从煦接到电话的时候刚开完一个会,边走边举着手机在耳边,道:“晚上七点是吧。”
“什么七点!”褚蔚蓝喷道,“我婚礼你都能忘?你也是伴郎团里面的好吗!”
说完顿了顿,“忘了,你失忆了。”
从煦惊了:“……离过婚的还能做伴郎?”
褚蔚蓝:“为什么不能?单身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