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煦的前半夜躺在沙发上,做了几个梦,很乱,一会儿是他锁在书房自己喝酒,一会儿是陆慎非带着酒气应酬回家,一会儿又回到那套婚房,两人从浴缸做到床上。
骤然醒来,从煦觉得腰疼,这沙发睡得也太难受了。
可见这么多年好东西用着有多养尊处优,大学里硬板床都天天睡,现在一个沙发都躺不了。
摸到床上躺下,得救了。
可那之后,从煦再没睡着。
他在黑暗中看着陆慎非安静沉睡的轮廓,既觉得这种同床共寝的感觉很陌生,又因为身旁躺着的是陆慎非,觉得心里很安定。
又想,陆慎非果然做到了,在30岁之前,成为了他20岁时想象中的样子:事业有成的成功人士。
从煦觉得无论是20岁的自己,还是如今的自己,都能欣赏这样的成功。
又思绪发散地在心里道:陆阿姨在天之灵,一定为儿子的成功感到高兴。
但人活着显然不只为了事业,从煦越睡不着越冷静,越冷静越想,他得劝劝陆慎非。
所以此刻,陆慎非一睁眼,从煦就是一副早等着他的架势。
陆慎非把眼睛闭回去,从煦伸腿隔着被子踢了他一下:“别闭了,没做梦,你睡的我的床。”
陆慎非重新睁开眼睛,眼神意味深长。
从煦看懂了,无语:“……你也就睡了个床。”
陆慎非跟着转身侧躺,和从煦面对面,问:“所以也是床帮我脱的裤子?”
从煦想拿枕头盖他:“是我。”
“穿外裤睡不难受?”
陆慎非神色寻常:“我一般裸睡比较多。”
从煦顺着这话:“知道了,下次喊小周过来帮你脱。”
陆慎非弯了弯唇角,大清早心情很不错。
从煦直奔主题:“说几句。”
“嗯。”
从煦认真道:“站在朋友的立场,想劝你,以后别这么喝。”
“工作再重要,也没命重要。”
“作息生活健康点,反正钱可以慢慢赚。”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对吧?”
陆慎非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我就记得在楼下碰见你。”
从煦说完想说的,坐起来,胡诌地回:“是啊,问我要钱,说还能再干两斤二锅头。”
忽然想到什么,问:“你房卡丢了?”
陆慎非跟着起来:“可能,不记得了。”
床边一站,白衬衫、黑内裤,大长腿,堪称完美的倒三角身材。
陆慎非在解衬衫纽扣,赤着脚,一边往浴室走一边道:“借你的卫生间,洗个澡。”
从煦想说你最好找前台拿房卡回去洗,洗完还能换身干净衣服,转头瞟见陆慎非,上下扫了眼,挪开视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