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从煦熬夜肝完《天潢贵胄》,凌晨下楼,出来觅食,刚好看到从出租车上下来的陆慎非。
才回来?
现在?
从煦惊讶,看看时间,一点多。
更让他意外的是,陆慎非下车后并没有直接回酒店,反而背对着酒店大堂,就那么干站着吹冷风。
像是在等人,更像是纯粹干站着。
从煦觉得自己这大半夜的有够无聊,陆慎非站着,他就这么看着,陆慎非没动,他也没走。
直到酒店值班的大堂经理以为有什么事,快步走向从煦:“?”
从煦向大堂经理摆摆手,穿过玻璃门,走了出去:“不上去?”
陆慎非回头。
看到从煦,他也意外,不光意外,还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从煦:“?”
陆慎非不知喝了多少,神色都已经靡了,疲惫写在眉眼间,整个人在这夜里,透着股没来得及敛起的孤寂感,声音也很沉,道:“喝多了,酒气重。”
从煦挑眉,这需要解释吗,他知道啊,何况喝多了有酒味不是很正常么。
“你是不是喝多了自己走上不去?”从煦准备如果需要就帮忙搭把手。
陆慎非摇头:“可以走。”
从煦再挑眉:“那你不上去,等人?”
陆慎非就那么站着,两只手插在裤兜,于深夜中、酒店大堂透出来的灯光下,沉默地看着从煦。
从煦:“?”醉了?
陆慎非语气平缓:“你不喜欢我带酒气回家。”
从煦:“……”
陆慎非终于道出了为什么人都回来了还站在这里的原因:“我先散散酒气,等会儿再上去。”
可上面不是家,只是酒店。
他早没家了。
而家没了,习惯还在。
如今这个习惯,都只剩陆慎非一个人记得了。
骤然的沉默,空气都静了。
从煦默了会儿,多少有点尴尬。
尬了几秒,脑子里灵光一闪,等会儿……
从煦:“我自己什么都喝,让你不要带酒气回家?”
他什么时候变这么双标了?
或许是被他自己diss自己的样子逗到了,陆慎非倏地抿唇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