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说?”
“要不然?写封邮件?”
“先吃午饭吧,这么多人,大家一起吃个午饭。”
“也行,那就下午说。”
却根本不用下午。
从煦进了家门,知道哪间是自己的卧室,就推门进去了。
和他想的一样,除了床、衣柜,还有一个书桌。
桌子上摆着两个文件袋,一个装着从煦车祸时摔碎的手机、钱包、其他一些琐碎物品,一个装着系着白绳的牛皮纸袋。
鲁达达整天忙东忙西到处跑到处飞,没来过这边,第一次来,进了房间东瞧瞧、西瞄瞄,盯着床头柜上从煦十八岁时的照片看。
从煦站在书桌边,打开文件袋,看了一眼屏幕摔得粉碎的手机,接着,打开了钱包。
钱包里有身份证、刻着他名字的银行卡,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另外那个装着牛皮纸袋的文件袋,从煦暂时没动,先在桌前坐下,拉了拉桌子左手边的几个抽屉。
总共三个抽屉,最上面、最下面的都没有锁,中间的抽屉,上了锁。
从煦一点不意外,因为这就是他从小到大的习惯,锁抽屉只锁中间一个,因为这点空间,足够放一些他不想让别人看到的私人物品了,而他爸妈一直很尊重他,从不乱翻他的东西。
至于钥匙……
从煦起身,打开了书桌侧上方的书柜柜门,第二排,一摞书后,摸出了一把钥匙。
鲁达达看完照片,溜达过来,见从煦拿着钥匙在开一层抽屉,探头看去:“你干嘛?”
从煦没应,拧开锁拉开了抽屉,一打开,抽屉最上方,赫然是一本红色封面的证件。
证件封面上,端端正正的三个字:离婚证。
第11章
从煦只是失忆,不是换了芯子,他自己什么情况,自己最了解。
是在什么时候察觉不对的?
最早的时候,刚醒来没多久。
因为他有一个和陆慎非有关的,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秘密——
他的手臂内侧,有一个糊掉的纹身。
那是高中,还是同学朋友的时候,从煦对陆慎非暗自的宵想。
因为太喜欢,辗转难以按捺,自己拿着攒的钱,悄悄找了个纹身馆,想在上臂内侧,近肩膀的地方,纹一个不起眼的鹿(陆)。
纹身师看起来不错,给从煦看设计的时候,在纸上画了一个简单的鹿头。
结果谁成想,纹身的水平极其菜鸟,纹着纹着,纹成了指甲盖大的一团浆糊。
从煦当年哭笑不得。
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纹成什么样,并没有那么重要。
后来那个纹身,便像一块胎记,一直跟着他,从高中到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