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有些无辜地看着路梵他们,大约希望他们可以证实下自己没有职业资格证,无法给孩子看心理上的问题,但是路梵站了起来,说道:“我是这家工作室的创始人,我的证书都在这里,”他转身走回桌子旁边,掏出来给这位女士看,“你还是觉得不相信的话,可以直接打电话让工商局的人来查。”

“不、不用……”女人知道这家很有名的心理学工作室是才发展起来的,但也没想到创始人居然会这么年轻,“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今年有多大了?”

路梵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二十四岁,生日还有两个月。”

女人脸上的表情很丰富,但最终没有再说什么,然后垮了一步进来,想和男孩子一起听听,孟宇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你要留下来吗?”

“我是你的妈妈,我当然有权利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做什么,我这样不也是为你好吗?”

男孩鼻孔里哼了一声,似乎不想说什么。

路梵用水杯敲了一下桌面,不太客气地说:“如果要吵架的话,两位都请回吧,我从来都是一对一,如果客户已经产生了一定的抵触心理,那请下次心平气和的时候再来吧。”

他说完之后,那女人身体僵了一瞬,然后紧紧抿着嘴唇,非常不高兴地走了出去。

少年用手拍了拍衣服,“从来没有人这么跟她说过话,还好你是这家工作室的领导层,不然可能有的你好看。”

路梵语气随意地说:“真巧,我自己开工作室就是因为这一点呢,来吧,自己找个位置坐下来。”

戚尘从沙发上起来,“那我去小吴那里看资料去,等你回家。”

“嗯,我会尽快的。”路梵说。

这次门被从外面关上了,孟宇还在打量着路梵的办公室,“我其实觉得,就外表来说,刚才那个人比你更像心理师。”孟宇直言道。

“哦?”路梵笑了,“就因为很多人第一印象和你一样,所以在法堂上都被狠狠地打脸了,诺,”路梵抬起下巴指了下电视上暂停的画面,“他是一名律师。”

孟宇坐下来之后,真实的态度更加明显一点,对心理咨询是抗拒且怀疑的一种态度,“你们真能起死回生,什么样算是心理疾病,心理师有保密协议的吧?如果我和你说我想死,或者我有某些变态类的想法呢?”他饶有兴致地盯着路梵的反应。

“嗯?路医生?”

路梵抬手指了墙上的某块裱了框的字,“上过小学字就应该都认得了,刚才不看得挺仔细的,怎么眼神不好啊?看不到任何有自杀或者他杀倾向时,已经可以明确判断时,保密协议就作废了。”

孟宇轻轻地笑了,那笑容有些讽刺,“那你打算怎么治我?我就自暴自弃了,不想学习不想好好说话,什么都不想,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不能把你怎么样啊?”路梵有点想笑,“你怎么堕落是你的事啊,我按时间收费而已,又不是帮你树立人生目标的。”

孟宇:“……”

“今天就到这里吧,就让我们对彼此有个正确的认识,你要想换人随时可以,人生是你自己的,别说的随便什么人都能给你扭转似的,我做不到,你妈做不到,就算世界末日来了,你应该也能像现在对我这样,非常硬气的不要叼,对吧?”

孟宇:“……”感觉有点意思,“哎,”他出声拦住准备出门的路梵,“我想知道你以前的人生有过觉得过不下去的时候吗?这一点对我很重要。”

路梵没有回答他,而是回到桌子旁边,拿了一个档案袋给他,“这是我从小到大的期末成绩单,看的时候别着急,耐心往后面看。”

走的时候,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后面会有惊喜。”

孟宇把这沓儿资料拿回去后,就认认真真看了一晚上。

路梵的成绩也太特么优秀了点,有种上天派这个人来就是为了证明造我的时候给我脑子里放了坨屎的事实吧?前面的优秀让孟宇有些大失所望,因为你成功的人生,所以觉得有资格站我面前指点江山了就?您谁啊您?

但是路梵的“惊喜”两个字,让他就算心情极差也看了下去,看到中考成绩空白的时候愣了一下,他还以为是资料搞错了,接着往后翻了几页,就发现所谓的惊喜原来是……

孟宇理解路梵想要告诉他的讯息是:你不是问我有没有觉得人生有过不下去的时候?路梵的答案是有。

在一定程度上,他们是有相似的经历的。

第二天听到孟宇的答案的时候,路梵“啊”了一声,“我是想告诉你,你这人生才拿到哪儿,我就算有活不下去的时候,我也比你现在这样要死不活的强。”

“我哪里要死不活了?”孟宇反驳。

“那就是想活了?好,来我们进入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