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所以哥哥们才亲亲吗?他们对彼此负责?”

……

施一帆在旁边听着这俩小孩的对话,几次试图插进去解释一下,但是张了几次嘴都失败了,不光大人的世界复杂,小孩的头脑也不简单。

卢西西则打算等妹妹再长大一点,一定得好好教教她某些道理,毕竟养直不容易,带歪却是分分钟的。

晚上几个人在海边上弄BBQ,两个小孩子吃的一嘴的油,他们几个一边要顾着孩子,一边要自己喝酒,累的够呛,等两个小孩子都睡着了先放在躺椅上盖上毛毯,几个人才真的松了口气。

不带不知道,带孩子真的挺累的,这么一天下来。

卢西西跟他们稍微熟络了不少,也跟着开了罐啤酒,路梵他们都发现了,这姑娘抛开感情的事,是个很爽快的女生。

感情的话,还是挺能作的,至少在施一帆跟前是这样的。

来了之后手机还在关机状态,到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感觉少了点什么的时候,路梵去把手机翻了出来。

他有个包在客厅沙发上,拿手机的时候看到常卜寅正在看电视节目,声音开得很低,路梵扫了一眼,发现就是他市电视台的采访节目。

这大概是全世界最尴尬的场景,没有之一。

那电视里的脸为什么感觉大了两圈?他有那么胖吗?还有他当时居然抖腿了?虽然不那么明显,但是路梵还是忍不住捂脸吐槽,这哪里来的大傻逼。

“别看了,”路梵说,“有什么好看的。”姥姥跟他说常卜寅特别关注,路梵当时还没太当回事,现在看见他还戴着眼镜,桌上有新砌的茶水,手里还有本子和笔,这还要做笔记?路梵想瞬间狗带。

“怎么不让我看,”常卜寅把遥控器藏了起来,眼镜底下露出一双十分惬意的眼睛,“你比我想象的优秀多了,我以为是全市前多少名都有露脸的机会,一看是你个人的专访,全市哦不全省第一啊,”他扶了下眼镜框,叹了口气,“那些年你妈妈给你姥姥写信说你学习好……算了,不说了,这个给你,”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红色的信封。

红包。

路梵在收与不收之间犹豫了三秒钟,接了过来,“谢谢……姥爷。”

“嗯,”常卜寅说,“你上了大学以后也要好好的学,别浪费了自己的才华,好好想想以后做什么,一定要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这些话本来该你爹妈来告诉你,你那个爹我们就不提了,我就代你妈告诉你这些,她呀,会在天上看着你的。”

戚尘洗完澡穿完衣服出来,路梵在小露台上,沉默着看着天。

这里空气很好,晚上有星空。

常卜寅的红包放在桌子上,他抬起头尽可能把所有的星星都看了一遍,在心头上说,“妈妈,我姥爷给红包给的挺大方,比他的脾气好多了。”

戚尘给他端了杯果汁出来,他知道路梵在想什么,所以只是安安静静待在旁边。

时间不早了,路梵喝完果汁拿着红包进了屋,晚上睡觉的时候把红包压在了枕头底下,“希望做个梦,在春天种下钱,在秋天收获一堆的钱。”

“你现在缺钱了吗?”戚尘问他。

“不算缺也不算不缺,”路梵闭上了眼睛,“放心,真有需要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找你,允许你收我的利息。”

“晚安,吾爱。”戚尘低头在他耳边说。

路梵一翻身把自己蒙了个彻彻底底,隔着被子控诉戚尘,“什么都不能做就别引人犯罪了吧,谁还不是血气方刚。”

戚尘兀自笑了一会儿,翻身关了房里的灯。

海景房的窗开了一条缝,风卷着海水的味道吹动房间的纱窗,如果没有人打扰,这个毕业旅行分外的美好。

一早电话响起来的时候,路梵还在蒙着头睡觉,只听得迷迷糊糊吵得很。

戚尘摸到路梵的手机,看了眼电话号码写着未知联系人,但是这个时间,他试着把路梵的脑袋从被窝里扒拉了出来,“有个未知来电,你要不要接一下?”也可能是律师或者那天的警察打过来的。

路梵头发烂七八糟跟个狮子,摆了摆手推开手机,“你接你帮我接,我还睡。”

戚尘走到一边接了电话,一接通,对方似乎怕他会挂断,说话的语速很快:“路梵,爸爸现在跟你说的事很重要,你先不要挂电话。”

戚尘道:“路叔叔您好,我是路梵的朋友,他还没有睡醒,现在不太方便接电话,您有什么事方便的话先和我说,我稍后转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