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所以答案已经很清楚了,有人长时间在路梵的衣服上动手脚,导致家里那条蠢狗动不动就发疯,一见到路梵就狂吠个不停。
路梵思索道:“那就没必要查了吧?”
戚尘道:“查,看她们用了什么东西的气味。”
路梵了然地笑了起来,看戚尘放下衣服,随手把衣服给他重新整理好,路梵上前:“我来吧,”但明显戚尘更熟练一点,路梵看着他一件一件把衣服给他摆进衣柜里,“为什么感觉你跟沈繁星不亲近啊,他看起来很想做个好哥哥。”
戚尘把衣柜门关上,不在意地说:“他是不是说,为了怕别人欺负我所以他也不欺负人了?还有考试考不过我觉得受打击了?我感觉可能人在成长的过程中,渐渐会淡化自己做的自以为无关紧要的事,他应该忘记了,他第一次来我家玩,为了吃糖打我头,他第一次被爷爷罚站,把我也拖下了水,”
“不瞒你说,他不再欺负别的小朋友的时候,我觉得是他的统治宣告结束了,大院子新来了别的霸王,他打不过,还有他拿着奖状给我看的时候,他那个表情让我觉得是在示威。”所以果断把自己的奖状也拿了出来。
噗,这到底是什么神仙兄弟。
路梵想到遥远的小镇上,姥姥姥爷带着的奶娃娃,天真无邪还不知世间丑陋,真好,路梵心底有些痒,嗓子也痒,走到窗户边抬头看看夜空,不见星月,摸到了口袋里的烟盒,掏出来一根,要点着时看了眼戚尘,动作一顿,收了回去。
戚尘:“怎么不抽了?”
路梵低头不经意得说:“想给他做个好榜样吧。”谁知道呢。
平常都是周日几个人就聚齐了,天早黑透了,杨子然洗完澡过来串门玩,路梵洗澡出来就看见他自己在客厅看电视节目,看两眼玩一会儿手机,然后抬头看着电视里笑,也不知道是手机好看,还是电视好看。
路梵擦着头发,长了些,眼睛耳朵都有点挡了,“施一胖今天不回来了啊?”
杨子然收住笑,晃了晃手机,“刚给我发过来,说他妈念他平时学得太辛苦了,买了大肘子给他加餐,明早再回来。”
空调温度有点高了,路梵拿着遥控器调了调,和杨子然并排坐下来,“他平时的辛苦哪里是学习学的,分明是吃的。”
戚尘也刚洗了澡,听着外面的说话声出来,递给路梵一根纯黑色的发圈,“这个能用上吧,我看你平时打篮球也有点遮眼睛了。”他买笔的时候看到旁边挂着,心思一动就买了。
路梵拿过来看了看,最简单的款式,适合男生用,他头发还没干,顺手把发圈戴在了手腕上,“一会儿再戴,”抬手摸了摸头发,有些伤脑筋:“不喜欢头发太短,但是长了也不知道该弄个什么样的造型,这个长度我倒是喜欢。”
戚尘想起来一个明星,掏出手机给路梵看照片,“你看他这个发型你喜欢吗,这个电视剧播的时候,都说他的这个造型好看。”
路梵说:“还行,我再想想。”
周一上课,路梵参与了到这个学校后的第一次升旗仪式,罕见地跟世界奇观似的,好几个班的同学频频忘了过来,导致高三年级组徐大魔王在台上抖擞着精神讲话时,一度觉得自己的存在感很低。
施一帆挤眉弄眼用眼神问路梵:梵哥,感觉怎么样啊?
路梵懒得搭理他,怎么样?能怎么样,大冷天的出来参加户外升旗典礼,在这冻得怀疑人生,台上讲什么他也没听见,就觉得高三年级的同学们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台上说的那样压力大有紧迫感,不然哪还有心思看他呀。
不过杨子然似乎听得挺认真的,盯着主席台上徐大魔头的位置一直看着,当然路梵也觉得他可能就是目光落在那里,心不知道飞到哪里发呆去了,毕竟一个四十多岁还秃了半个头的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路梵好几次想中途跑了的,看到老何裹着外套抖抖索索跺着脚,还有遥远的理科一班队伍里笔直地跟个杆一样的戚尘,良心有些过不去。
台上的大魔头终于也开始觉得冷,说话都大舌头了,本来该二十分钟起的讲话,迅速在三分钟内收了尾,所有人呼啦啦开始往楼门里头挤,路梵腿长,远远地把所有人甩在后面,他感觉身后一直有人跟他节奏相仿,侧头看去,是戚尘。
好吧,是更长的大长腿。
施一帆等半个班的人都回来了,才气喘吁吁从外面进来,一脑门上都是汗水,坐下来就问路梵:“梵哥,你真的是改头换面了啊,今天作业也全交了。”
路梵道:“你想说的应该是洗心革面,还有,”路梵停下来,盯着施一帆看了一会儿,看得施一帆有些发毛,在脑海里努力回想了下自己最近的行为,这个小弟当得是否合格,就听路梵慢悠悠地说:“你又胖了。”
“至少胖了十斤吧。”
施一帆:“……”扎心了哎喂。
中午放学约好了去食堂吃饭,路梵对于吃饭从来不喜欢抢跑去排队,晚了几分钟去,下去四楼的时候,戚尘跟算好了时间似的,从教室出来,跟三个人对上。
对于吃什么路梵没意见,杨子然其实也没有意见,但他就不想走正门,路梵看着他没说什么,施一帆啰啰嗦嗦说食堂新开的窗口有好吃的红烧肉,杨子然:“你们去正门的食堂吧,我从后门走,想吃点热汤的米线。”
路梵看他往后门走,三个人往前门方向,路梵若有所思看了眼门口的方向,果不其然又看到了那天的黑色大奔,“这车以前我没见过,是最近才出现校门口的吧?”他问施一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