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梵这下沉默了,看着戚尘办好了手续,回房间后,路梵掏出手机问戚尘,“我该给你多少钱?这路上的都算我的,虽然这点钱对你不算什么。”
戚尘:“如果你欠着我钱的话,你对我的态度会有所改变吗?”
路梵觉得他古里古怪的,“不会。”
戚尘:“那就欠着吧先……回去再说。”
下午的时候两个人又去了趟路梵的姥爷家,这次敲了好半天门都没人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没有人,还是单纯不想出来开门,只能继续回去客栈。
晚上的时候洗了澡,路梵觉得头有点疼,戚尘进去洗澡的时候,他就坐在靠窗的位置,开着窗吹风,手里的烟点着却没吸。
戚尘穿好衣服出来,就看到他偏着头心事重重的样子,脸颊上有股不自然的潮红,戚尘目光变了,走过去,伸出手就把窗户关了,然后拖着路梵走到床边,碰了碰他的额头还有脸颊。
温度热的不自然。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戚尘问他。
路梵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迷糊的,就感觉一会儿的功夫戚尘就过来,然后他现在就坐在了床上,抬起手来才发现有些费力,“就是有点困,戚尘,我想睡一觉。”
“睡吧,”戚尘给他倒了水,从包里翻出退烧药给他吃了,看着他睡觉。
路梵闭上眼,但是头晕沉沉有点疼,睡不着,硬邦邦躺了半天只觉得更难受,委屈巴巴地睁开眼:“我很难受。”他说。
戚尘给他洗了毛巾盖在他额头上,“我知道,没关系的,路梵,只是发烧。”
路梵扁了扁嘴:“我觉得我要死了,我以前也发过烧啊,不是这么难受的。”
戚尘忽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下午四点多,医院应该还没下班,“那我们去一趟医院吧?”
路梵迷糊着说:“医生会不会骗我吃很难喝的药。”
戚尘:“不会的,他不会骗你。”医生只会告诉你,苦口良药。
戚尘给路梵穿了厚衣服,背着他出门,十五分钟就能走到医院,挂完号,医生给开了药,多看了戚尘和路梵几眼,那神情在说这么小的病至于这么大阵仗嘛。
拿药的时候,戚尘把路梵放在了椅子上,他自己去排队,队伍倒是有几个人,他不时回头看看路梵,怕他坐着睡过去,再回头时,看到了墙上的先进医生工作者。
第一排第一位,是这所医院的院长,第二位,职位上写着“专家门诊”,后面跟着的名字是:常卜寅,照片上的老头肃着一张脸,威严尽显。
拿完了药,戚尘背着路梵往回走,轻声跟他说着话:“路梵,你姥爷肯定会见你的,你乖乖的吃药,明天就好了。”
路梵“嗯”了一声,生了病的他,只想睡觉,别的什么都不想思考。
戚尘第二天起了个早,他收拾好自己,然后把路梵叫起来吃了早饭,看着他吃了药,给他掖好了被子,让他继续睡觉。
戚尘没有去路梵的姥爷家,而是挂了心内科的专家门诊,在他前面还有个病人,他进去之后,戚尘就靠在门口等待,听着里面医生对病人的叮嘱,尽管还是脾气不好,但是能听出来那份关切感。
门打开,前面的人出来,戚尘进去后反手带上了门。
常卜寅一看到他就开始皱眉头,不客气地嚷嚷道:“你个小孩,你又来干什么,我没什么功夫跟你浪费时间,我后面还有好多病号呢。”
戚尘只是在他面前坐了下来,“我也来寻医问药。”
他目光里有一份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淡然,常卜寅想说出口的话只能吞了回去,没好气道:“你什么毛病?”他打开了自己的记事本。
戚尘:“心脏病。”
常卜寅:“先天的后天的,多久了?”
戚尘:“后天的,三年多了。”
常卜寅从自己的桌前抬头又打量了眼戚尘,哼了一声,“不是你呀。”
戚尘:“对,是他。他有病,病的还不轻,他的心缺了一块,时常会吃睡不好,注意力也难以集中,会患得患失觉得全世界都抛弃了自己,不轻易相信别人,病因我也知道,因为他的母亲离开时,没有留下一句话,我带着他只是想来问一句,她已经不爱路梵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