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当真伸手来抓。

李墨一侧身让开,将秘密文件和蓝宝石挡在身后。

这些外放在边境的领主一直都是帝国的不稳定因素,皇帝早就想敲打敲打他们,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可以用来杀掉儆猴的那只鸡,如今有鸡送上门,自然是要好好利用的。

“幼稚。”杨星河垂下眼睛,转身要走,被李墨一拦住:“等一下,你怎么知道我会过来?”

港口响起第一声警报时,李墨一就认定这是杨星河招惹来的麻烦,当机立断马上起飞,因此进出港的电子限制没有来得及拦住他。

之后,他试图联系杨星河,却怎么也联系不上,只能极其招摇的开着星际飞船在第五港口低空飞行,四处寻找杨星河的行踪。

当他看见高楼上坠下一个人的时候,心脏都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以几乎要撞到楼的速度操纵飞船冲过去,将人稳稳托住。

“警报的动静那么大,像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是因我而起?我都已经跑了这么久,第五港口就这么点地方,只要不瞎,都能找到。”

尽管杨星河的话没有一个字是骂人,但是态度绝对不能称为友善。

李墨一张了张嘴,竟不知如何反击。

“别烦我,我要睡觉。”杨星河的语气越发不耐烦,他没好气的推开李墨一,大步向睡眠仓走去。

李墨一看见他的脸色白中带青,omega的体质确实容易疲倦,李墨一猜想他刚才搞出那么大的动静,大概是真累了,便没有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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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睡眠仓的盖子合上,将外界一切声光隔绝,杨星河才重重吐出一口气,伏在皮下的钝痛如海浪一般地翻上来,好像有无数把大锤在用力敲打着他的身体。

睡眠仓的隔音设计是里面听不见外面的声音,外面可以听见里面,如果里面人有任何意外,可以方便呼救。

因此他咬紧牙关,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明明没有骨折,为什么会这么痛?

对疼痛敏感,不是他变成omega以后才产生的变化。

曾经,他还是alpha的时候,就非常不能忍痛,哪怕是连omega小姑娘都可以嘻笑面对的预防针,对他来说,都是可怕的折磨。

年幼的他曾经哭过,结果不仅没有换来同情,只有无情地嘲笑:“极优alpha还会哭鼻子,哈哈哈,人家omega都不哭呢。”

从此他再痛,也只能拼命忍着,并且十分注意自我保护,尽量不受伤。

他的运气和出色的运动能力也总是让他化险为夷。

然而,在军营中,老兵们总喜欢像炫耀军功一样炫耀自己身上伤疤,他完好无伤的身体又一次成为众人嘲笑的对象。

“不愧是议长的养子,就是享福啊。”

“我们这些没人疼没人爱的,就只能在前线送死。”

“听说在特瓦尔星战斗的时候,你是古安司令的副官,古安司令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才能下床,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军人最看不起的就是贪生怕死的废物,杨星河百口莫辩,谁都不会相信他可以恰好避开了飞溅的弹片,恰好在偷袭发生前,离队去执行别的任务。

后来,特殊运输队成立,以最少的人数,执行最危险的任务。

杨星河义无反顾报名。

当他成为队长的通知下来时,那五个队员的表情好像吃了屎。

战场上,有一个懦夫队长,往往代表着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