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番外七

唐白继续点头。

谢如珩的心中突然生出了隐秘的欢喜,他和唐白之间的距离似乎都因为这个秘密拉近了。

“您为什么不把这些优秀的作品公之于众呢?”

“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oga做机甲制造师呀,大家都认为oga应该乖乖结婚生子,爷爷禁止我去碰这些东西”

于是谢如珩心中那股欢喜突然蒙上一层悲伤和心疼,这种心疼和看到唐白躺倒在沾满灰尘的地毯有些相像但又不同。

他仿佛看到了他在发光的小少爷被无尽的黑暗无声吞噬。

他想要去改变这一切,但他也身处黑暗之中,无法给予小少爷任何光芒。

“但是我相信未来终有一天会发生改变。”唐白看向谢如珩,他想要把他从魔银里看到的一切都告诉谢如珩,但理智阻止了他。

这是他在谢如珩到来时就一直思考的一个问题。

他阻止了谢如珩人生中的大半悲剧,现在的谢如珩父母健在,没有当过孤儿,也没有那么强烈的想要推翻现有制度的念头。

那么现在的谢如珩究竟还能不能变成oga之光?

如果不能的话

对谢如珩反而是更圆满的结局。

书里那个谢如珩一生过得太苦太苦了,平庸但幸福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不是吗?

唐顾两家有意撮合唐白和顾图南,这个消息是谢如珩在仆人闲聊时听见的。

听说顾图南很喜欢唐白。

听说这两人门当户对,a才o貌。

听到这些讨论时,谢如珩突然生出一股卑劣的嫉妒,仿佛有只阴暗的老鼠用锋利的齿牙啃食他的内心。

他看到顾图南常常来找唐白,送唐白各种贵重的礼物,唐白也会亲手烹饪美食作为回礼。

他应该祝福小少爷才对,但他又总觉得小少爷是那么优秀,善良,美丽,可爱一切美好的形容词都能加在小少爷身上,与小少爷相比,顾图南反而显得逊色了。

而且顾图南从未真正理解过小少爷,他知道小少爷真正在意的是和白致阁下一起创建的oga保护协会,是藏在帕露露后面的机甲制造,是不知何时才能到来的美好未来。

而不是顾图南送的舞鞋和颜料。

也许是他眼里的忌妒如有实质,红着脸被顾图南送回来的唐白突然问他,“你是不是不希望我和顾图南在一起呀?”

彼时他正在修剪花枝,险些手一抖,将枝桠剪断。

“放心,我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唐白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像对待好朋友那般柔声道:“他是把我当成他的对手了,总是想比过我。”

“我小的时候去联邦军校附属中心小学面试,考了第一名,把他给比下去了,所以他总是不服气,甚至有一次他还要拉着我比体能和基础格斗。”

谢如珩蹙眉,“格斗术?”

唐白软绵绵地嗯了一声,“虽然不想承认,但alpha和oga的生理差距确实很大,他一下就把我压倒了,我打不过他,只好用武器把他麻倒”

正在碎碎念的唐白突然被一具结实有力的身躯扑倒,世界一瞬间的天旋地转,是谢如珩将他翻身压倒在地。

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加上还有宽大的手掌牢牢护住他的后脑勺,所以唐白并没有多少疼意。

“他是这样压倒你的吗?”处于变声期的喑哑声音在耳畔响起。

唐白抬起眼,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眼眸,那双眼睛淡漠疏离,却又夹杂着好似欲念的滚烫,让唐白的心弦猝不及防被勾动了一下,“嗯。”

“他有这样碰过你吗?”谢如珩调整了几个可以占便宜的姿势,严肃询问。

指尖摩挲过肌肤时带来酥麻的痒意,仿佛像电流窜过大脑,唐白一时间完全想不出去那么久之前的事情,胡乱道:“好像有吧。”

谢如珩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声。

顾图南看小少爷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爱意,只有小少爷这个小傻子迟钝到什么都感受不出,说什么只是当成对手,这种鬼话估计是顾图南诓骗小少爷的,好让小少爷放松警惕。

不不不,像小少爷这么单纯的性格,可能被顾图南占便宜了,都以为是单纯的友好切磋。

“小少爷,如果以后有人这么碰你,除非他是你的丈夫,除此之外都请您给对方一个刻骨难忘的教训。”谢如珩将放在唐白大腿上的手移开,郑重道。

琥珀色的眼眸泛出些许水色,脸颊也一直保持着红意,与此同时,一股淡淡的奶糖味信息素从唐白身上散发出来。

“好奇怪,刚才和顾图南在一起我就觉得自己没力气,现在身上好热”唐白的呼吸急促起来,额头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oga第一次分化的时间通常来说是在六岁,而第一次发情期的到来时间是十四到十六。

谢如珩看着躺在雪白地毯上,因为发情期折磨而低喘的少年时,他的心跟着鼓噪起来,“小少爷,您的发情期到了,我去给您拿抑制剂。”

他将唐白扶进卧室,取出抑制剂为唐白打下去。

唐白整个人并不好受地蜷缩成一团,谢如珩担心第一次注射抑制剂的唐白可能有排斥反应,急切询问唐白的感受,就见唐白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鼻尖和脸颊狼狈地通红着。

谢如珩看向唐白那处并未得到抚慰的地方,恍然的同时,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大胆到难以置信,甚至有些以下犯上。

也许是唐白的信息素香甜到麻痹了理智,也许是压抑到极点的渴望,谢如珩用他平生最大的勇气低声道:“如果少爷需要的话,我可以让少爷好受些。”

这似乎是不对。

但又没什么错。

毕竟帮主人分忧原本就是仆人应尽的义务。

而谢如珩的神情又那么专注,言辞那么正义凛然,仿佛就像之前唐白吃撑了,躺在沙发上,被谢如珩用手轻轻摩挲揉搓腹部消食那般自然,只是这次的手换了一个地方。

轻微的水声在安静的卧室响起。

小少爷的脚踝纤细,脚趾蜷缩,绷紧的脚背美到不可思议,谢如珩喉结滚动,他看向唐白的脸,微微蹙起的眉,咬住下唇的贝齿,纯白的纸被他染上了颜色。

这个认知让他内心的小鼠终于获得了满足感。

他也终于认清了自己对小少爷的情感。

他喜欢小少爷,不只是朋友之间的喜欢,他想要小少爷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不用嫁给不喜欢的人,不用掩埋自己的武器制造才华。

他的小少爷不应该害怕世俗的眼光,更不应该被囚禁在华美的牢笼里失去自由,但错的并不是小少爷的胆怯,而是这个世界。

他的小少爷千好万好,不需要改变。改变总是痛苦的,比穿上高跟舞鞋跳舞还要疼痛,每一步都行走在刀尖之上,他的小少爷应该走平坦的路,那片道路上的荆棘将由他铲除——

毕竟帮主人分忧原本就是仆人应尽的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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