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了几下就气喘吁吁的废物小oga不高兴了,他踹了一脚死猪一样的秦浚,想了想,打开光脑给谢如珩发消息道:“谢哥,打人打哪里最痛啊?”
谢如珩:“?”
冰冷的刀刃落在粗糙的麻袋上,宛如杀鱼般干脆利落地隔开下半部分的麻袋。
唐白的手很稳,他明明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手却稳得不可思议。
就如同他在爷爷的鼓励下第一次握住机械钳,将精细的零件完美镶嵌进金属板块中,又如同他第一次观摩烹饪老师示范的杀鱼手法后,沉稳地握住菜刀,毫不犹豫地开膛破肚。
刀尖轻柔地切割衣物,布料一块一块像鱼鳞般剥落,到最后赤/裸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唐白拿出记号笔,标出谢如珩说的打人超痛的地方,唔,肝区,据说快狠准打一拳,连猛a都要下跪,还有心脏横膈膜,还有啥来着?
唐白一边做笔记一边觉得自己奇怪的知识增加了,标完最后一笔,唐白从背包里取出一副厨房专用橡胶手套。
奇怪的咔啾声在小巷子里响起,让什么都看不到的秦浚头皮发麻,他克制不住内心的恐惧,上下牙齿不停碰撞着,然后他听到那沙哑的声音阴森森道:“有句话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之前做了刀,现在来当这条待宰的鱼”
“还真是天道好轮回呢。”
说着唐白又举起了擀面杖。
谢如珩将戒指贴在耳边,微微偏过头,听光脑那边传来唐白气喘吁吁的小奶音:“我打人了我打人了我真的打人了!!!”
唇角微翘,谢如珩嗯了一声。
“套麻袋打秦浚真的又刺激又爽!!!”即使看不到唐白的脸,谢如珩都能想象出唐白亮晶晶的眼睛。
他又嗯了一声。
“我和你说!秦浚那个狗东西真是气死我了!他们家居然买通了受害者,让那个受害者答应帮忙做伪证!”唐白气到破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既然法律不能制裁他,那我就先揍他一顿出气!以后再找机会制裁他!!!”
漆黑的凤眸不自觉变得很温柔,谢如珩抬起头看向今晚的天空,天上悬挂着一轮明亮的月亮,他无声地笑了起来,顺着唐白的话道:“下次还想继续套坏人麻袋吗?”
对面的小oga悄咪咪回道:“下次还想。”
“不用下次,我来。”
门卫室值班的学生你推我我推你,看着一道蹒跚而来的身影惊呼起来:“卧槽这谁?为什么穿着渔网裤?!”“他好骚啊”
秦浚一瘸一拐地走到校门口进行人脸识别时,他才发现机器里的自己一只眼睛青、一只眼睛肿,流出来的鼻血也没擦干净,糊了他一脸。
草。
这辈子没有这么狼狈过的秦少脸都青了,他觉得自己简直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大晚上走夜路突然被一个变态套麻袋!身体不知道被注射了什么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那个变态不停殴打!
这傻逼是不是心理有问题?!大晚上套麻袋不为谋财害命就为打他一顿?!
别说打得还真他妈疼
想起自己躺了整整半个小时,才艰难地像蠕虫一样挪来挪去,借着垃圾桶才勉强站起来的凄惨回忆,秦浚就气到鼻血又要飙出来!
更可恨的是那个小巷子没有监控,该死的!一定不要让他发现这件事是谁做的!否则他会让那个人后悔活在这个世界上!
秦浚沉浸在自己的滔天怒火中骂骂咧咧地走了,气到失了智的他并没有发现自己穿的是唐白亲手裁出的“性感渔网套装”,也并不知道自己即将在校园留下一个“渔网骚a”的传说
一无所知的秦浚此刻还在绞尽脑汁回忆自己遇害的全过程,他记得自己是刚出了会所的大门,往左了几步,然后他看到了一只粉蝴蝶,再然后一个麻袋从天而降——
耳边响起熟悉的破空声。
对,就是这种声音!
等等?
再次被麻袋套住的秦浚:“!!?!?!?!!?!”
谢如珩从容地屈起左臂,用肘尖迅速对秦浚的后脑勺垂直撞击,这是在正规竞技比赛中禁用的招式,因为这样的攻击很容易导致脑震荡,严重者会让脑部造成重伤甚至死亡。
不过谢如珩控制好了力道,在他一击之下,秦浚在瞬间进入眩晕状态,连站都站不住,直接瘫倒在地。
漆黑的军靴踩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恍若死亡倒计时的滴答声。
嗒。嗒。嗒。
脚步声停止,那只军靴稳稳地落在秦浚的胸口,骇人的力量犹如泰山压顶般袭来,承受不住压力的肋骨几乎要发出碎裂的悲鸣。
“你看你自己像什么?”谢如珩踩在秦浚的胸口,淡淡地问道。
秦浚还没有从巨大的眩晕中回过神来,那源于胸腔的巨大压迫感就让他感受到了撕裂般的痛,每一秒都像凌迟般痛苦,痛到眼泪鼻涕鼻血不受控制地喷泻而出,混浊的血水迅速染红了麻袋。
谢如珩踩着秦浚的胸膛,冷淡的凤眸微阖,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厌倦,眼角的那颗泪痣为这抹厌倦增添了悲悯之色,像对毫无反抗之力的弱者的怜悯。
虐菜有的时候其实是一件很无趣的事情。
其实不论对手是强还是弱,格斗本身就是一件无趣、野蛮、暴力的活动。
但使用暴力的动机不同,就会赋予这件事不同的意义,像他在地下竞技场杀戮,是为了生存,而他此刻打秦浚是为了
为了正义吗?
不是的。
他从来都没有唐白那么正大光明,他只是只是有那么一点不甘心而已。
不甘心因为出身就被人踩在脚下,不甘心被人比做蠕虫,不甘心就这么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更不甘心那千千万万身处沟渠的人,从未抬头窥见过星光。
“蠕虫和你有什么区别?”谢如珩对秦浚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