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季闻钟咳嗽一声:“好了,不说这个了,你那里还有最后一幅画对吧?已经留好位置了,明早我去接你的时候别忘了拿上。”
对方又嘱咐了两句,沈鹿结束通话走到画架前,凝视着画布上的人像。
这幅画从他开始创作的第一笔,到创作结束,再到完全晾干,经历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画面上是一个倚在窗边的少女,她看向窗外,眼神里充满了渴望,表情却是忧愁的,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同时出现在她的脸上,为她原本美丽的脸庞蒙上一层难以捉摸的色彩。
这幅画的原型就是那位自闭症画家海登老师,从前沈鹿登门拜访时,曾不止一次地见到他站在窗边向外张望——那是一座非常便于观景的院子,窗外一年四季会呈现截然不同的风景,他无比渴望出去,又无比惧怕出去,每每他内心矛盾时,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沈鹿轻轻叹气,心说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这人居然连个手机号都没有,跟他联系只能用邮件,别提有多麻烦。
这天晚上沈鹿早早就睡了,第二天七点多便从床上爬起来,深刻体会到什么叫“早起傻一天”。
早知道需要早起,他为什么不把画展时间定在下午开始?
就是后悔。
可后悔归后悔,他还是只能爬起来洗漱。
已经是十月中旬,早上气温偏低,他被季闻钟接去画廊,对方担心他路上冷,还特意给他披了件衣服。
最后一幅画交给了画廊的工作人员,展出的画作全部归位,他的二十幅作品被安排在了主展区,是最显眼的位置。
收藏家范启真也在,这回沈鹿终于有机会跟他问好——范先生是个容貌端正的中年人,可能是跟艺术品打了太多交道,他整个人看上去非常儒雅,言谈举止很有风度,跟他聊上两句,感觉身心都变得舒畅起来。
沈鹿趁机看了看季闻钟从范先生那借来的几幅画,发现依然幅幅精品,跟之前那次画展的质量不相
上下。
他不免震惊——上次画展展出的作品达到了一百五十幅,而范启真居然还有存货……他家里到底有多少藏画?
这个人……也太有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