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鹿下了楼,留下季闻钟独自挣扎,这感觉好像在你面前同时放上一百种你最爱吃的食物,完全不知该从哪里下口。
他选得肠子都快打结了,终于筛选出来五幅,又在这五幅中挑了一幅离自己最近的,当做最终答案。
随即他长长呼出一口气,拿着画下了楼,正好碰到沈鹿从外面回来。
“今天人好多啊,我排了好久队才买到,”沈鹿把米粉放在桌上,“我强烈给你推荐这家店,过了马路再往东走三百米就是,虽然店面不大,但他家是我在宁城吃过的最好吃的米粉了。”
季闻钟没说话,只盯着窗户的方向,皱起了眉。
“……怎么了?”沈鹿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外面有什么?”
季闻钟不确定地说:“我刚刚好像看到有人过去了。”
“那不是很正常吗?这里临街,每天都有好多人经过,有人还会好奇地往里看。”沈鹿早已经习惯了,“你选好画了吗?”
季闻钟冲他亮出手中的画。
“这幅啊,这是我去年画的,”沈鹿打开外卖盒子,香味一下子飘出来,“你还挺会选,当时我用它参加了一个省级的比赛,还拿了一等奖呢,不过奖杯让我给弄丢了。”
季闻钟刚回国没多久,对于这些情况也不是很了解,全凭感觉选的。他又看了看画:“那我拿走了,真的没问题?”
沈鹿笑起来:“当然没问题,我说了让你随便拿,就肯定不会反悔的。”
季闻钟找他要了一捆旧报纸,小心地把油画包起来,拿到自己车上,出门时他又四下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形迹可疑的人。
错觉?
他刚才明明感觉有一道不善的视线,但是一眨眼就消失了。
可能真的是他想太多。
两人又简单聊了几句,季闻钟也要回家吃饭,他依依不舍地离开画室,心里想着有生之年有没有可能把那些画全部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