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领着他的人到达过巅峰,他很清楚应该怎么做,可偏偏这几个人不听他的话,还要跟他对着干。
燕霖习惯掌控一切,尤其是当初经过商量大家都已经同意了的事情,他就不希望再进行更改了。哪怕是有问题有困难,也要拼了命给先完成了再说。
在他看来,白景徐淼的那些质问根本就不是问题,他们想要特色,想要属于自己的东西,可对于尚还稚/嫩的他们来说,现在要这些根本就不是时候。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能够证明他们还是FI的首秀,而不是质疑这个首秀究竟是不是在模仿原版。
就算模仿致敬原版,又有什么关系?现阶段的男团里,还真没有人能够完全模仿到FI的精髓的。
先模仿再超越,也不失为一种出彩的办法。
他有经验有经历,他相信自己甄选出来的途径是最好的办法,只可惜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人家根本就不领情。
燕霖不喜欢被人质疑,但他也不能对着几个后辈发火,就自己跑到天台上来冷静一下。
燕霖自己想事情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公司的人都知道他这个习惯,祁扬宇徐淼白景几个才质问过他,应该不会再追到天台上来了,当燕霖听到有脚步声响起的时候,还真想不到会是谁这么晚了也跟他一样跑到天台上来喂蚊子。
天台上特别黑,陆羽舟站在门廊里啥也看不见,他本来就有点怕黑,这天台上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天上无月无星一丝光都没有,陆羽舟就在墙壁上摸索,心里第十次打起退堂鼓来。
如果找不到灯照亮,他就回去了。
啪嗒一声,他摁亮了门廊上的灯。那个灯其实特别小,也并不是很亮,只能照门廊和天台上一小块的距离,更远些的地方就只有很模糊的剪影,但至少比刚才那样好多了。
站在灯下看远处很费劲,陆羽舟眯着眼睛走到灯照亮的边缘地区,站在那儿看了一会儿,就发现天台花坛后面貌似有个人坐在那里,他还看见那个人的头动了一下。
他朝着那个方向试着叫了一声:“燕哥?是你吗?”
那边很惊讶的回应:“小陆?你怎么来了?”
陆羽舟跑上来,燕霖是真挺意外的,等人走到跟前,燕霖看他满头汗,也没叫他坐下:“你到这儿来做什么?这里这么黑,蚊子又多,回去睡觉。”
燕霖看陆羽舟话不多,刚才徐淼白景质问他的时候陆羽舟也没说话,他对这小孩的印象就还不错,之前还想着这小孩话太少了,现在却觉得,陆羽舟话少肯吃苦又勤奋努力,是个乖小孩。
可现在这小孩不睡觉摸黑跑上来是想干什么,跟风讨/伐他么?
陆羽舟跳了一天早就腿酸了,本来就很困,现在找到人了就站不住了,燕霖不叫他坐他自己就坐下来了,还从怀里掏出一瓶风油精递给燕霖。
“燕哥,你涂点在腿上,这个防蚊子的。”
燕霖吸吸鼻子接过来,怪不得陆羽舟一过来他就闻到了一股子风油精的味道。
燕霖没洗澡,还穿着短裤上来的,这秋后的蚊子也厉害,天台上就他一个人,蚊子都嗡嗡嗡的围着他叮,赶都赶不走,就刚才生气那一会儿,燕霖被咬了一腿的包,钻心的痒。
燕霖一边涂风油精一边问陆羽舟:“准备的还挺齐全,专门备着上来找我的?”
“不是,”陆羽舟不想喂蚊子,伸手啪啪啪打死好几个,“我刚才洗澡完有点头晕,涂了点风油精就顺手放兜里了,后来出来找你,就忘了自己还带着。”
他也庆幸自己还带着,否则就真要步燕霖的后尘了。
半瓶风油精都让燕霖给涂了,夜风一吹,浓郁的风油精味散出来,仅剩的蚊子都给熏跑了,这边一时倒安静下来。
燕霖捏着风油精的瓶子在手里把/玩打转,微微眯眼看他:“小陆,找我想说点什么?”
陆羽舟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气看向燕霖:“……燕哥,我们可不可以不用《我是王》,我们一起重新创作一首歌,重新编曲编舞,然后把新歌当做我们的首秀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涂了风油精的燕霖似乎比之前放松了些,眼中的锋利锐气也少了很多,这给了陆羽舟很大的加持,让他能够有勇气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但他说完之后,还是下意识的心跳加快忐忑不安。对棱角锋利的人表达他的内心想法,这让陆羽舟很没有安全感,他会害怕得到比拒绝更不好的回馈。如果不是对登台唱歌有一股子炽烈的热爱,打死他也不会说这些。
燕霖看出陆羽舟的紧张,他下意识的放缓了语气,眉目都温和了些:“你觉得《我是王》这个舞难度太大了,你完不成,所以想换?”
相比起徐淼白景的质问,燕霖竟发现他能容忍陆羽舟的提议,陆羽舟都提出不同意见甚至说要做新歌了,燕霖发现他竟然不觉得生气。
但他心里对陆羽舟有点失望了。才夸了这小孩好,结果还是不行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