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一把年纪还扭捏个什么劲儿?”窦坤浑厚低沉的嗓音撞击着郝玉琛的耳膜,“那晚上你可没这么假正经。”

郝玉琛的眼睛稍稍适应了黑暗,能大致看清房间内家具的轮廓,心智也稍微恢复了些。他反手拍拍窦坤的小臂,尽量别过头去,“咱们把灯开开,好好说话。”

窦坤轻笑着,郝玉琛能想象到此刻浮现在他脸上那种不屑的神情,虽然有个很煞气势的酒窝,却依然充满装酷的嫌疑。

“你不是不喜欢开灯吗?”窦坤的手臂又紧了一些,郝玉琛的咽喉被紧紧卡住。

此刻的郝玉琛已经没了刚进屋时的那份好好说话的心情。他喘不上气有点气恼,还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和来自年轻荷尔蒙的刺激,心里一乱,手底下就没轻没重起来。

他一手握着窦坤的小臂,另一只手勾住了窦坤的脖颈。虽然已经很多年没练过了,但肌肉早已记下了过肩摔的一全套动作要领。

随后就听“哐”的一声,窦坤被狠狠摔在地上。黑暗中郝玉琛等着小公子发出凄厉的嚎叫,毕竟,就以郝总监有限的搏斗经验来说,这么摔一下子,十有八九对方是要嚎几下的。

然而,等了许久,窦坤愣是忍着疼一个字都没说。等缓过了那股子疼劲儿,他攀着床沿站起身,抱着郝玉琛纤细的腰就是往床上一贯。

郝玉琛被猝不及防撂倒,虽然没有想象中的疼,还是给惊了一下。

“伤到你没有?”郝玉琛问窦坤。

窦坤喘着粗气,也分不清是因为疼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反正就热烘烘地往郝玉琛身上拱。

郝玉琛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矛盾过。

他本能上是期待与这个年轻的身体干点什么的,但理智上又很清楚对方不是别人,是他老总的独子,并且,他们之前还有过尴尬的、他没怎么记住的一夜情。

窦坤被郝玉琛摔了一下,开始提防起来,手下的力气大得惊人。

他把郝玉琛两只手腕交叠在一起高高压在头顶,另一只手在黑暗中摸到郝玉琛的脸颊,拇指从嘴唇上摩|挲一阵,低头压了上去。

郝玉琛被迫接受着这个原本可以轻柔一点的亲吻,大概窦坤刚摔倒的时候磕破了嘴,吻着吻着一股血腥味从两人的唇齿间弥漫开来。

窦坤自己也察觉到了,停下来用纹着鲸的那只胳膊擦了擦嘴,又低下头去亲吻郝玉琛的眉心和鼻梁。

口中残存的血腥味激发出郝玉琛藏在骨子里的兽|性,挑起了他最原始的欲|望,他这个常年攀在墙头的人,一瞬间举着白旗倒戈。

什么老板独子,什么尴尬的一夜情,什么小心翼翼的上下级……都抵不过眼前这个男孩给他的心跳与刺激。

窦坤亲吻着他,他就闭着眼睛享受,被压着的手腕生出一点痛,让这个亲吻越发的刻骨铭心。

黑暗中,窦坤停了下来,跪在郝玉琛的身侧。窗纱只拉了一层,窗外淡淡的光让他行成一个好看的剪影。

“郝、玉、琛?”窦坤轻轻叫郝玉琛的名字,听着居然有几分温柔。

郝玉琛微喘着,用胳膊肘撑起身子,淡淡“嗯”了一声。

“你太伤人了!”窦坤说着,一扬手,把T恤脱下来丢到了一边,“我要让你好好记住我!”

郝玉琛认命地闭上双眼,默默安慰自己,都是成年人,有一次和两次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那一晚,窦坤始终没有开灯,他找的借口是郝玉琛不喜欢。实际上郝玉琛不大记得自己第一晚与窦坤在一起的时候到底有没有这么说过。

可即便是在黑暗中,他们还是很尽兴,郝玉琛原本想找的借口全都被丢去了九霄云外,不得不感叹人生苦短,有时候就是需要及时行乐。

第二天清晨,郝玉琛的手机闹铃响了,他起床按掉,又一身酸痛地倒进床里迷迷糊糊地合上眼。

房间里潮湿闷热,床铺也比家里的绵软。郝玉琛脑袋“嗡”一声响,突然记起来前一夜发生了些什么。

他再次睁眼摸手机,从被窝里爬出来左顾右盼。

身边没有人,整间屋子目之所及的地方没有属于窦坤的任何东西。

郝玉琛淡淡吐出口气,回身看自己睡过的地方。只见枕头和床单上有几抹蹭花了的血迹,他猜想窦坤应该伤得不轻。

一点点愧疚感油然而生,郝玉琛活动着酸软的肩膀和脖颈从床上下来。腿一软他又坐了回去,这下好了,顿时觉得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