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睿勾起个淡笑,这看到靠山就跟小狗摇尾巴似的行为,倒是和小时候相比一个模样,他走过去对着何其正点点头,又垂眸望向柏树,询问道,“怎么了?”
柏树插着腰,一口气把面前几个服务人员指了个遍,“他他他他,都欺负我!”
几个服务人员对着告状似的行为颇有点嗤之以鼻,其中一个女人更是嗤笑了一声,“这位客人您瞧您这话说的,我们不就是让您赔偿您砸碎的玻璃桌么,怎么就欺负您了呢?”
其余几个服务人员也纷纷点头应和。
汤睿不是经常在店里,他大部分时间都在走走停停地旅游,就算在店里,也大多都呆在五楼自己的办公室,很少下来。
由于低调,事情大多都交给了自己的心腹,妙音一些底层员工,还真不认识自己家老板长什么模样,加上这次他剪了村头,就更加没人能认得出来了。
不然这几个服务员要知道柏树告状的对象是他们的衣食父母,怕是当场就能变了脸色,哪还能嗤笑。
“你们就是欺负我!”柏树手里的碎酒瓶子还没放下,提起来就指着那几个服务员,“那个狗男人摸老子屁股的时候你们不来,等他走了,你们就过来要我赔桌子!我又没说不赔!你们就说我闹事!什么意思啊你们!”
先前开口的女人显然很不耐烦,在她眼里,柏树就属于那种喝醉了酒还发酒疯的人,这种人她见得多了,不就是不想赔偿吗,还觉得自己可牛逼了。
最恶心的是居然还找帮手来告状。
呸!什么玩意儿!
“我说客人,您这话就不对了,您也看到了晚上我们有多忙了,没办法时时刻刻地关注每一个客人的现状,您是否真的遭受到了您所说的事我们有待商榷,但您砸碎了玻璃桌是事实,的确需要赔偿。”
女人说完这还不算完,竟然还小声叨叨,“再说了,谁知道您是不是真的被人摸了屁股,又不是女孩子,长得也就那样,说不定还是您血口喷人呢。”
虽说酒吧嘈杂,可站得近听句话也不难,汤睿的脸色在听女人嘀嘀咕咕时就沉到了谷底,在女人说完后,那双眸子里已然酝酿了一番风暴。
他一手扣住柏树的肩膀,另一只手拿过了柏树手里那半个碎啤酒瓶,先前何其正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没能拿走的东西,男人看似好像轻轻一掰,就给夺走了。
直接将柏树的头按在自己肩窝处,汤睿伸手摸摸他脑袋,眼睛盯着那女人,嘴却在跟柏树低语,“没事不怕,我给你撑腰,这些糟心玩意儿就别看了,脏眼睛。”
柏树本来还有些挣扎,在听完这话后就不动了,他拽着汤睿的衣角,鼻尖全是属于汤睿那股浓烈到了极致的阳刚男人味儿。
不知道脑子是给酒灌晕了出现了幻觉,还是其他原因,他竟然有一瞬间觉得这个怀抱的味道有些熟悉?
来不及深究,柏树浑浑噩噩的脑子先听到了汤睿的话,那声音冰冰冷冷,和他感受到的温暖体温像是两个极端。
“把常周奇叫出来,我倒想看看是不是他教你这么跟客人说话的。”
常周奇是谁?
妙音有五层,五层楼每一层都有个管事的,常周奇就是三楼那个管事的。
女人不认识汤睿,还能不认识常周奇么?听到面前这男人直呼他们经理名次,脸瞬间煞白,周围几个服务员也都面面相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没出事倒还好,这要真出了事,客人对经历投诉他们服务员,小点说是要扣工资进行惩罚,往大了点说,那可是要开除的啊!
妙音这种地方,就连服务员的工资往高了算,都是要上万的,只要不傻,谁愿意失去这份工作?
女人内心忐忑,也顾不得了,只想赌一把,便笑道,“刚才是我口无遮拦,如果冒犯了您,真是对不起,给您道声歉,但我们经理比较忙,可能没时间过来。”
汤睿没时间天天巡视,但各个楼层管事的联系方式还是有的,对女人的说辞他并没相信,只是面上冰冷意味渐重,“如果他连客人的纠纷的管不了,那以后也不用再管了。”
他用无名指和尾指夹住碎啤酒瓶嘴,其余几根手机摸出自己手机,给常周奇去了个电话,那边很快接通,声音里透着些惶恐,“老板?”
汤睿言简意赅,“给你两分钟到三楼靠厕所的小沙发这儿,否则经理这位置你也不用做了。”
电话很快挂断,快得常周奇都愣了一瞬,接着下一秒他立马拔腿狂奔起来。
没到两分钟,一分半后常周奇就赶到了汤睿所说的地方,由于过度奔跑,到时他还不住地喘着粗气,纵使如此,他仍旧是站得笔直,一边喘一边道,“老……老板,您找……找我?”
老板两字一出,女儿瞬间瞪大了双眼,她看向冷着脸的男人,怎么也没想到这人居然是老板?